是了,她承诺过的,会永远陪着他。
沈慎脸色一松,垂在身侧的手抬起,空中停顿了下放在阿宓肩上,&ldo;我不难过。&rdo;
阿宓并不相信,她觉得大人是在骗她,因为那明明就是一副很想哭的表情。她体贴地不戳破,低低嗯了一声,&ldo;是阿宓为大人难过。&rdo;
心头一烫,沈慎牵着她回了书房。
独处密闭空间时,阿宓方小心翼翼道:&ldo;大人,刚才是在和老夫人吵架吗?&rdo;
吵架?沈慎琢磨这个字眼,唇角忽而勾了勾,如果祖母真能和他吵一架倒好,可惜她永远也不会做这种有失体统的事。
&ldo;不是。&rdo;
&ldo;喔……&rdo;阿宓乌黑的眼转了转,似乎在想着安慰的话儿,半晌也没想出来,憋得脸都红了。
这模样倒是让沈慎一哂,低笑拍了拍她,&ldo;无需担忧,我没事。&rdo;
大人就喜欢硬撑着。阿宓内心嘀咕,下地蹬蹬过去给倒了杯热茶,复回到沈慎身边的小椅上坐着。
坐了许久,沈慎的眼快要闭上时,阿宓轻轻的声音响起,&ldo;大人,除了翠姨,我没有和长辈相处过,经验不多,所以……阿宓不知道如何评判大人和老夫人的事,也不知道谁对谁错。&rdo;
沈慎手指微动,摸着她低垂的小脑袋,未语。
&ldo;阿宓唯一能看出的事,就是大人很尊重老夫人,老夫人……一直在大人心底。&rdo;阿宓声音淡淡的,&ldo;其实,我有时候很羡慕大人,又羡慕老夫人,因为大人有祖母一直陪着,羡慕老夫人是因为,大人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位置,肯定也是老夫人的。&rdo;
她一直都是明白的……虽然阿宓看起来天真懵懂不知世事,可真正沉下心,且被这场景勾起心绪时,她也渐渐能把那些隐约清楚却没真正想通过的事缓声道出。
阿宓没有常人那么在意亲情不假,但若能有真正疼爱自己的亲友相伴,她怎么可能拒绝。
沈慎垂眸看向她,入眼的却只有一个黑黑的头顶,担心小姑娘哭了,他不得不微微用力强行使她抬起头来。
出乎意料,阿宓眼周一如寻常,并没有变湿,倒是被他吓了把,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沈慎道:&ldo;……伤心?&rdo;
&ldo;不伤心啊。&rdo;阿宓连连摇头,&ldo;老夫人陪了大人那么多年,我才认识大人几个月,肯定是老夫人最重要的。&rdo;
她真是实诚。沈慎不知该怎么说这个小傻蛋,最终只能把人抱起来,沉声道,&ldo;你也很重要。&rdo;
&ldo;当然啦。&rdo;小姑娘眨眨眼,&ldo;阿宓这么漂亮,谁都会喜欢的,肯定很重要。&rdo;
……也不知是谁让她意识到了这个事实,沈慎竟无法反驳,戳了把她软嫩的脸蛋,&ldo;不知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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