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玲的目光依旧沉痛，她看著江晓凌，忍不住叹出一大口气：「小说虽然成功，可你人却彻底毁了!」

「不要紧!只要小说能成功我变成什麽样子也无所谓。

你难道忘了吗?我说过我一生下来就是为小说而存在的!」江晓凌说到这里先是笑了笑，即而又流下一串眼泪。

此後，两个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说些什麽，只是无声凝望著彼此。

从这一场面看很难想像到是警察在逮捕犯人，简直就像两个情同手足的姐妹在做促膝长谈。

江晓凌依然是昔日那个有事无事总跑去地府大街取材的认真小说家，而唐曼玲也同样卸下了女警的姿态，变回到昔日的唐玲玲。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唐曼玲的声音才在寂静的屋子里重新响起：「晓凌，我真的替你感到难过。

现在说别的也没用了，你杀了人必须要承担法律责任。

明白吗?」

「我知道……」江晓凌轻轻点了点头，然後目光平静的注视唐曼玲：「玲玲你说，如果你不是警察，我也没有害人，我们是不是一定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是，一定会的!」唐曼玲想都不想的回答。

江晓凌笑了起来，很甜美很甜美的笑：「你知道吗?那晚和你在公寓里一起谈天说笑打牌到深夜，那是我有生以来度过的最快乐的一天。

真的!」

唐曼玲目光柔和的注视江晓凌的脸，然後使劲点了下头：「我明白。

」

江晓凌在这时站起身子，缓步走到一旁的旅行箱前很快将箱子打开。

然後，从中里取出一样东西递到唐曼玲手上。

那是一本小说，是江晓凌最新完成的恐怖小说，小说名叫《地府恶灵》。

「玲玲，当初我们约好的，小说完成後送你一本，现在请收下吧。

」

唐曼玲接过小说，捧在手里看了片刻：「谢谢，我一定会好好拜读的!」然後，她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们的人已经守在了外面，你之前进来这里时一定看到了两部黑色的本田轿车吧?你只要一直走过去就可以了……」

「喔……不给我戴手铐吗?」江晓凌沉默少许问道。

唐曼玲浅笑著摇了摇头：「我觉得应该不用那玩意了，尽管我就把它带在身上。

」

江晓凌应了一声转过身子，迈出一两步後又停下来：「玲玲，虽然我是个专门写鬼怪幽灵的小说家，可我本身也是怕鬼的。

所以每次射中那些被害者的颈部後我都还要在额上再补一枪，因为我怕他们没有彻底死掉变成厉鬼向我索命。

」

说完这番话江晓凌便举步朝正门走去，然而就在手握上门把的一瞬间，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像我这样一连杀死五个人，处刑肯定会很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