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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啊?”季维知没明白。  “风纪扣。”裴山比划着自己的领口,提醒道,“乱了。”  季维知低头一看,发现最上面一粒扣子歪了,肯定是在出来前那一遭嬉闹里散的。  “咳,见笑啊。刚跟人打了一架,没注意。”  “?”  季维知因为太心虚把借口背得很熟,可对面就是个陌生人,人就是好心一提根本没往歪了想。  多那嘴干啥?怪此地无银的。  “那个,我意思是,”好在季维知脸皮够厚,转移话题一把好手,“裴先生眼睛还挺尖的哈,挺了解咱这身衣服。”  “嗯,我家里人……跟你是同行。”裴山说这话时,声音异常温柔。亲多少下才算够  一路火车颠簸,辛苦,却也挺有乐子。尤其是上来一帮学生后,整趟车都热闹了。  原来这车上大多是成年人,要么携妻带子,为去云城后的生意发愁,要么挨个轮值,生怕路途出了什么岔子,哪个不是顾虑一堆?  可新来的这帮人不,明明他们新校区都还没着落,母校旧址说不定几个月后被轰得谁都不认识了,可他们就是成天笑呵呵的,还拉着大伙一块儿笑,恨不得把全车厢都发展成校友。  老师们也无奈,看不住这帮孩子,只能跟着一块儿闹——造呗,反正都这样了,乐呵几天怎么了?  这天,一帮人正围一块儿唱歌。有个小姑娘也是人才,逃命的路,她背了把吉他。路上吉他被崩断两根弦儿,她就用剩下的弹。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唱南方,唱山高水远、道阻且长,唱此后,与日月同光。[1]  歌声穿过嘈杂的人群,来到走廊尽头。  恰逢夕阳正好,余晖金黄,镀得地板上闲坐的来人周遭都是橘色。旁边摆着两个饭盒,但都没动几口。  这段时间俩人都不轻松。季维知不必说,盛绥被闷在车上也没忘济善会的活动和泊城那头的生意。一周见不上几次面,很难为这对热恋中的情侣。  于是就更争分夺秒地腻歪。  走廊没人,季维知特意找盛绥来这吃饭,顺带看着路况。  吃又不好好吃,季维知讨好地笑,“你喂我呗。”  “张嘴。”勺子下一秒就递过去了。  季维知美美地嚼完,懒劲儿上来不想动,软塌塌地枕在盛绥腿上,哼哼唧唧的。  “舒服了?”  “嗯。”鼻腔里哼出来的。  盛绥嗔他:“这会儿知道黏我了,早干嘛去。”  这是在埋怨季维知忙得不见人影呢。年轻人哪能受这指控,小狗似的在男人裤腿上蹭着,“早也黏你呢。”  盛绥没招,拎着他的衣服后领笑,“刚吃完,全是油你就蹭我。”  “就蹭,蹭了我给你洗。”季维知这回可放肆了,撑直手臂冲人脸上啵了好几口,“我不但蹭,我还亲你。”  盛绥哪舍得真让他洗,嘴上说着不卫生,心里美得都不知今夕何夕了,两手冲小孩脸上又揉又捏,“多大人了还这么没正形。”  “跟你要什么正形,成天搁外头端着还不嫌累啊。”季维知亲完又躺回来,舒舒服服地闭上眼打盹儿。  火车晃晃悠悠,走廊里除了呜呼匡切的动静,就只剩一群人的合唱声。  季维知问:“二爷,外头在唱啥啊?”  盛绥竖着耳朵辨认了会,答:“雁城大学的校歌。”  “雁城大学……”季维知没睁眼,把脸埋在大腿中间,“他们这帮师生还挺有意思的。”  都聊起这个了,盛绥也不藏着掖着,径直问:“是么?比如那个裴先生?”  季维知笑:“你知道他。”  这人跟盛绥有点渊源,再加上季维知之前遇到过他,盛绥就多说了几句:“何止知道,我还跟他在《时报》上吵过架。”  《时报》是全国性的报纸,各地笔者都会在上头发表评论。常常头一期谁一鸣惊人了,第二期就会有人发个驳某某书,一来二去,好不热闹。  季维知坐起来,问:“还有这事?”  “嗯,他笔名怀璋,写社论挺厉害的。”  这么一说季维知就有印象了,这个笔名他确实听过,就是没把它跟裴山联系起来。  “你怎么知道他笔名?”  “我能不知道么,当初济善会的成员里,”盛绥顿了顿,语气平常,好像只是在谈论今天天气还可以,“就有他一个。”  “?”季维知瞪大了眼。  盛绥以为他是惊讶于济善会的规模,解释道:“虽然裴先生是雁城人,但济善会当时影响力挺大的。裴山没少参加活动。”  季维知抬眼瞧盛绥,有些不满:“你下回能不能别用这么稀松平常的语气讲这种大新闻?”  盛绥毕竟早就知道裴山要去云城,见怪不怪了就没觉得这事离谱。  “行,听你的。”盛绥应道。  季维知看着眼前人云淡风轻的样子,喜欢又心疼,心尖儿都发酸发麻,没忍住扑到人家怀里。  “怎么又黏上了。”盛绥不知道他刚刚小脑袋里想的什么。  “我有点累,”这话带讨好的鼻音,拖腔带调的,被外头小的听见自家长官这么说话肯定得恶心掉一层皮,“二爷,给我揉揉脖子呗。”  盛绥把他翻了个面儿,手在后颈上捏着,“你还能再休息多久?”  “二十分钟吧,我等会得带着他们做点室内训练。”季维知说。  盛绥替他捂上眼睛,轻声说:“闭着,睡一会。”  季维知摇摇头,“不要。”  好容易搁一块儿,哪能浪费时间呢。  但俩人也没什么正经事。盛绥一会儿戳他脸玩,一会儿揉他头发,说的全是没营养的话,却总嫌时间不够待。  窗外,落日熔金,火车穿过一片农田。霞光把他们的脸照得发红。  季维知看着流过的余晖,想,总会有那么一天,不用再过这么东奔西走的日子。大家想做的事都能去做,古老的国家五岳向上,一切江河滚滚东流,向着热腾腾的太阳。[2]  正失神着,合唱的曲子忽然换了。是温绍祺他们加入唱歌队伍,现在大家唱起泊城军校的校歌。  “路难走,脚莫慌,陆海空天尽辉煌。”声音穿透力贼强,连季维知都听得一清二楚,“承天地,为生民,兰芝芳草,巍巍苍苍。”[3]  合唱总是感染人的,更别提一帮血气方刚青年人的合唱。这些人中气十足,又气宇轩昂,惹得季维知想起自己刚入伍那会学这歌的场景,眼睛有点红。  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脑袋上方想起,带着温热的气流,低低地跟唱:“孰知不向庭边苦,纵死尤闻侠骨香。”  季维知睁眼,发现盛绥的嘴巴正跟着旋律一张一合。  夕阳渐渐沉下去,留下一片混沌的夜。  半明半昧中,男人望向夜幕,眼里带泪,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维知明白他所背负的不易,心口泛起一阵酸。  “二爷。”他巴巴地凑上去,撅起嘴唇,在男人下巴上啄了一口又一口。  此情此景让季维知很有表达欲:“其实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宁愿挨那么多误会,也要去x国学桐油的技术。  “不光是你,裴先生他们要运的书好多都烧掉半截,手稿上还沾着血。我就在想,为了什么呢?  “大家东躲西藏,背井离乡,是怕了吗?是不敢留在斗争最激烈的地方吗?要是真怕了,又怎么会豁出命去保护那些没生命的玩意?  “但后来看看你,我又明白了。有些人的战场没有炮火,但他们永远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守住脊梁。”  盛绥也好,白安贤也好,周桥月也好,雁大人也好,莫不如是——不要口碑载道,为的是浩浩山河。  季维知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常问的问题——寻山,寻的是什么?  “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盛绥埋在阴影里,“当初我只是想完成你父亲的遗愿,把济善会办好。”  “但现在,也许我也许更想寻一个地方。在那里英雄能照得到太阳,出门不用跟着租界换牌照,没有饿殍,没有饥荒,没有任何人敢再欺负咱们。  “我想……我们在那里能真正地活着,”盛绥有些哽咽,“顶天立地地活着。”  “会有的。”季维知躺进他怀里,戳戳他的下巴,柔声道,“都会有的,你别不开心,我陪你找。”  “刚刚是有一点不开心。”盛绥并不避讳,“但现在好多了。”  季维知腆着脸邀功:“因为吻是灵丹妙药。”  盛绥没料到这个回答,被逗乐:“是,你的吻是灵丹妙药。”  季维知默了会:“那我再多亲你几下。”  说着,军爷还真不嫌害臊,搂着人脖子,一会贴贴脸颊,一会亲亲额头,到唇角时吻得最慢,要先拿鼻子蹭蹭对方,再去咬他的下唇。  也就是盛绥定力好才招架得住,他还能逮着年轻人的薄脸皮逗乐,“你今儿怎么这么招人?”  “这不是怕又好久见不着嘛。”季维知撇撇嘴,不满道,“咱俩都这么忙,必须得规定一下见面后亲亲的数量,不然感情会淡的。”  就扯,最开始时季维知连接个吻都臊得慌,今儿倒跟被下什么降头似的一直索吻。  虽然这些蜻蜓点水的接触跟那天热火或湿漉漉的吻不太一样,但盛绥还是觉着挺新鲜。  “怎么个规定法?”  季维知想了想:“一天亲三下怎么样?就当早中晚各一次——嘶不行,那今儿都达标了,得再多点。”  他也数不清自己撩摆了人家多少下,粗略估算完,补充道:“一天十五下吧。今儿还剩最后一下!”  盛绥盯着他,摇摇头。  “嫌多?”  “嫌少。”盛绥把人搂在怀里,手箍得紧了紧,在他耳廓边贴着,轻得几乎在用气息说话,“想亲遍你全身,你替我算算,多少下够?”  一下子,季维知又回到当初臊得慌的状态,血色迅速爬上耳根,嗔道:“老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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