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陆擒围着浴巾出来,让裴容帮他垃圾袋拆了,同时不经意地展示腹肌和人鱼线。 裴容帮他把头发吹干,热烘烘的气流烤得他嘴唇发干,“我去叫蹲蹲。” 陆擒眼里泛起一圈涟漪,裴容好像也不是没感觉? 他把两张床并在一起,躺在右边,并微微占据左边,证明他得两张床才够睡。 裴容回来不得睡他怀里? 裴容把裴蹲蹲叫回来,放到陆擒没有受伤的手臂旁。 陆擒:? 裴容温声细语,言传身教:“蹲蹲,爸爸为什么要照顾奶奶?” 蹲蹲:“因为……奶奶生病,奶奶是爸爸的长辈,我们应该照顾长辈。” 裴容循循善诱:“对,那陆爸爸生病了,应该谁照顾呢?” “我!”裴蹲蹲举一反三,懂事道,“是蹲蹲照顾。” 他拍拍床单,发誓:“我会好好照顾爸爸的。” 陆擒:大可不必! 这句话过六十年再说他会更感动。 裴蹲蹲努力帮陆擒把被子拖到下巴处:“爸爸盖好被子。” 裴容:“真棒,爸爸去奶奶那边陪床。” 陆擒:“……” 所以他并没有老婆陪床,晚上还要带娃? 他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是了,又不是骨折,他想多了。 裴容去帮赵姨做好入睡前的工作,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静悄悄地走到隔壁,把裴蹲蹲的脚丫从陆擒小腹上挪开,又探了探陆擒的额头。 可能是陆擒之前去了鹅圈,衬衫上沾了较多细菌,跑进伤口里感染,他现在有点发热。 陆擒现在适合静养,当然不能睡一张床,清心寡欲有利于伤口愈合。 裴容看着一大一小的睡容,嘴角若有若无牵起笑意。 蹲蹲还是蛮喜欢陆擒的,跟他睡觉不哭不闹。 …… 翌日,陆擒醒来还是低烧,挂了消炎点滴,还开了两盒药。 陆擒深谙卖惨的道理,吃药的时候眉头皱得死紧,好像那是鹤顶红。 一方面是等裴容哄,另一方便他是真不爱吃西药。 裴蹲蹲掰开一粒胶囊,抢先哄道:“爸爸,吃完我给你糖。” 裴容静静地看着他:言传身教,谢谢。 陆擒识相地一骨碌吞下去,云淡风轻:“男子汉吃药不用糖。” 需要老婆哄。 但是被小崽子包办了。 悲伤。 陆擒从未有一刻如此希望“久病床前无孝子”。 住在疗养院的三餐都是食堂送来的,营养丰富品类多,这也是裴容把陆擒带到这儿的原因。 他不会做饭,更别说病号营养餐。 挂完水后,陆擒就没有再低烧,观察一晚后也是如此,裴容就琢磨让陆擒出院了。 原因无他,日理万机的陆总病床上仍要办公,一边挤在狭小的床上用电脑开会,股民看了都要抛售股票,一边决口不提离开的事。 笑话,只要老婆不赶人,纱布不拆陆总不走。 裴容想了想,还是道:“去别墅住吧。” 至少有书房办公桌,两米二大床,白天晚上都舒服。 蹲蹲也不用老是呆在医院。 当天早上,裴容就开车把父子俩送回家。 他见陆擒每次吃胶囊都苦大仇深,私下找江焱推荐一位中医。 老中医给他开了一副常用的调理机体促进伤口愈合的药剂,需要煎服。 裴容买了一个熬中药的砂锅,研究怎么熬。 裴蹲蹲兢兢业业地照顾伤员,搬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脚边放着大奶瓶,手里抓着一个宣呼的白面馒头,比他脸还大,一脸幸福地啃着,眼睛都眯了起来。 生活不易,没人做饭。陆擒几次说要给蹲蹲做饭,都被裴容拒绝了。 而裴容在研究煎药,给了蹲蹲一个大馒头就不出现了。 裴蹲蹲丝毫没有感觉到被冷落,只觉得馒头奶香奶香。 里面还有葡萄干喔。 “爸爸,左手不要动。”大孝子提醒。 等裴蹲蹲把馒头啃出一个大缺口后,裴容终于出现,用案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波澜不惊道:“把它喝了。” 陆擒看着裴容向他走来的样子,几乎不可置信。 模样过于贤惠,都看傻了。 虽然上一次裴容给他中药是阳痿草,但是陆总还是喝得义无反顾。 他下意识伸手端起汤碗,却忘了自己抬的是受伤的那只手,而在亲生儿子的监督下,左手已经很久没动了。 乍一接触到滚烫的碗壁,指尖连着伤口都疼,加上心情激动,一不小心……打翻了。 啪——碗瓷碎裂。 黑乎乎的中药汁在白瓷砖上蔓延,宛若陷入安静的空气一般凝固。 裴容一脸无语,他真不该因为煎了三次终于成功一次就迫不及待倒进碗里端来。 他怎么忘了陆狗熊是个心急的。 陆擒如临大敌,和瞪大眼睛的裴蹲蹲面面相觑。 裴蹲蹲愣住。 陆爸爸完蛋了。 居然有人敢当着爸爸的面生病不肯吃药,还把药打翻了! 这么做的后果超级严重! 爸爸生气超可怕! 我得救救他! 陆擒从小崽子脸上看见“事情大条”的信号,头皮发麻。 正要想办法补救时,裴蹲蹲屁股离开凳子,冲了过来,推着大馒头在地上蘸了蘸,蓬松柔软的大馒头瞬间吸走翻洒的中药汁,染成了棕色,一滴不剩。 小崽子举起馒头,焦急道:“爸爸,快。” 再不吃,爸爸要生气了。 陆擒被大孝子的救援语气撼动,二话不说接过来咬了一口。 这一波配合太行云流水,裴容被震撼得没了声。 只想给他们一人一拳。 陆擒咬的那一口,正好有颗葡萄干藏在苦涩湿粘的馒头里,极度难吃中带着酸甜,就像追老婆的过程,虽然好事多磨,但会有包着希冀、甜蜜的反馈。 吃得苦中苦,抱得大美人。 何况他还有蹲蹲这个能准确预知裴容底线、帮忙圆场的小崽子。 这段时间的父子情也节节攀升,如果是刚来时候的蹲蹲,不会这么维护他。 裴容抱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擒:“继续吃,全屋消毒过,一点都不脏。” 求生欲极强的陆总能听出这是一句反话,然而裴蹲蹲担忧地瞅着他,好像他不把馒头吃完天要塌了。 他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苦涩的中药味弥漫口腔,众所周知,喝中药就是捏鼻子一口闷,在嘴里停留越久越恶心。 大美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忍着给陆擒一巴掌的冲动,伸出手在他下巴处接着:“吐出来。” 陆擒一下子愣住,馒头也不苦了,心里跟喝了蜂蜜一样甜。 天地可鉴,这是他陆擒可以有的待遇吗! 裴容见他没反应,顿了一下,指尖颤了颤,不自在地收了回来放在背后:“吐垃圾桶里。” 有个乱吃东西的小崽子,裴容伸手逼着他吐出来的动作非常熟练,今天被狗东西父子俩气晕了,下意识也用同样的动作对待陆擒。 这么一样,收回来的手指捏成了拳头。 为什么,什么都能入口。 陆擒找了垃圾桶吐掉,馒头也扔了。 裴蹲蹲一头雾水地看着,抬手搓了搓脸蛋。 怎么陆爸爸可以吐掉呢? 裴容把小崽子提溜到碎瓷片一米外,为他解惑:“陆爸爸是不小心打翻的,并不是不想喝药。泼在地上的东西不能吃,有细菌。” “无心之失,爸爸并不会生气。但像你一岁零四个月时,因为不想喝药,假装把药碗打翻,爸爸会很生气。” 裴蹲蹲黑眼珠心虚地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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