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剩下最后的一条路了。
盗窃皇陵案的替死鬼勾斩的那一天,萧崇德将冯谦约到了家中。
&ldo;皇陵案判了,该罚的罚,该赏的自然也应该论功行赏。&rdo;萧崇德对冯谦如是说道,&ldo;有这么个护卫皇陵的功劳在,况且当时陆准伤的不轻,论下来,一个孝陵卫指挥佥事的衔还是应该给他的。&rdo;
冯谦只是点头,笑道:&ldo;理所应当!这五年来,陆大人不止这一桩功劳。按理说来,指挥佥事早就该是他的囊中之物。&rdo;
&ldo;哦?你的意思是怪我喽?&rdo;萧崇德捋着颌下的胡子,眯着眼睛问道,&ldo;冯谦,你难道真的不知道阻碍陆准的到底是谁吗?&rdo;
&ldo;这么说……老爷子知道?&rdo;冯谦反问道。
&ldo;当然!&rdo;萧崇德点头,满面自信,&ldo;同样的话,我跟他说过,现在也跟你说一说。陆准之所以这么多年毫无寸进,那才是理所应当!&rdo;
冯谦挑眉,不以为然。
&ldo;怎么?你不认同?&rdo;萧崇德笑道,&ldo;你是最了解陆准的人,应当知道,他刚刚接任正千户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现在的他,又是什么样子?有区别吗?他还是那副冲动的老样子,遇事逞英雄。也还依旧事事都依赖着你想办法,该动的脑子也不愿意动。孝陵卫人人都说,他的脑子是长到你这个镇抚身上去了。冯谦,你说,阻碍他的到底是谁?让他毫无寸进的,又到底是你,还是我?&rdo;
依赖?
一直以来,冯谦都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可真当他往这个方向思索的时候,却发现,似乎,真的是这个样子。
由于他什么事情都会帮陆准算计好,导致了陆准越来越不愿意独立思考。只要有他在,陆准就根本不想也不会去动脑子。
那么,阻碍他的真的是自己吗?冯谦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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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回忆(下)
萧崇德一直在观察冯谦的脸色,此时见他脸色不停地变换,自然知道,是自己刚刚的话起了效果。这种半真半假的言语其实是最难以被戳穿的,甚至,对方会不自觉地跟着他的思路去想。
&ldo;明白了?&rdo;萧崇德说道,&ldo;冯谦,你是个聪明人。我也知道,你一直想帮陆准拿到他想要的。但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你在他身边,只会让他更加依赖你,这势必让他无法成长。&rdo;
冯谦仔细的看了萧崇德一会儿,突然笑了,&ldo;怎么?这么说,老爷子是为陆大人好?&rdo;
&ldo;你不信?&rdo;萧崇德问道。
冯谦浅笑着摇头,&ldo;老爷子,上次您买通徐清纲,对我暗下杀手的事情,我可是帮你圆过去了。而且,还顺带着帮你把事情栽到了宋瑞堂的头上。您该知道,我帮您把事情圆过去,并不意味着我怕了您。只是陆准那副冲动的脾气,跟您对上,没他什么好处的!既然不能跟您对上,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真相的好,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搞掉宋瑞堂,拿到前所的控制权,怎么算,都是这样比较划算吧?至于我?老爷子,您了解我,那您就该知道,我不在乎我自己。公平与否,都是无所谓的事情。现在我只能理解为,您想要动手除掉我,结果失败了,就想让我自己退出。&rdo;
&ldo;你真的很聪明!&rdo;萧崇德笑道,&ldo;但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有你在身边,陆准是没办法成长的。这个,你也没法否认,我说的对吗?&rdo;
&ldo;老爷子。&rdo;冯谦叹了口气,笑得有点苦,&ldo;您说得对,这一点上,我确实也感觉到了。但是,我不觉得在我离开他之后,他就会有什么成长。反而,我觉得您可能会玩儿死他!&rdo;
&ldo;我看好他!&rdo;萧崇德强调。
&ldo;可如果同等情况下,您更愿意帮萧赞一把。&rdo;冯谦毫不留情的揭破。
冯谦说得对,冯谦说得都对。萧崇德有些泄气的想。
比起陆准,冯谦确实是难打交道多了。他算计太多,对自己的顾忌又太少。
不过,那不代表萧崇德就拿他没有办法。
比如之前,萧崇德就仅仅是用一点儿暗示,就让冯谦心甘情愿的在陆准面前包庇了他这个真凶,而将真凶换成了双方都很中意的宋瑞堂。
&ldo;只要你离开陆准,我会扶植他掌权!&rdo;萧崇德抛出了诱饵,&ldo;冯谦,你也应该明白,如果我这里不肯松口,陆准这一次就算功劳大又怎么样?上报的时候对他只字不提,亦或是只草草带过,这样,他照样什么都得不到。但只要你答应我,离开他,不再给他这样大的依赖,我保证这次保他一个指挥佥事,而且,今后,我会扶植他。&rdo;
冯谦的眼神告诉萧崇德,他动心了,&ldo;如果您说话算话,我倒是可以答应这个条件。但是,您怎么保证呢?&rdo;
萧崇德笑道:&ldo;难道你有的选择?&rdo;
就像之前一样,萧崇德算准了冯谦投鼠忌器的。
&ldo;您别管我有没有的选!如果您说话不算话,我倒宁可他暂时丢掉这次升迁的机会。&rdo;短短的时间之内,冯谦已经想好的应对之策,&ldo;这样吧,有件事情,您如果能够如实的让他知道,我就相信您的诚意,怎么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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