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农没跟任何人打个招呼就走了，耷拉着两只肩膀。

他走后，屋里很长一段时间鸦雀无声。

梅格雷故意装作专心地用一只健康的手点燃烟斗里已熄灭的烟丝。

&ldo;好吧，先生们，&rdo;梅格雷终于叹了口气说道，&ldo;我看这事已进行得很不错了……&rdo;

&ldo;所有这一切审讯可不都已完成了吗!&rdo;警察局长顶了一句，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取他的帽子。

&ldo;不过，这次，疯子是在这儿!&ldo;梅格雷说这句话时，眼睛没有看任何人，他换了个口气，又说：&ldo;大夫，您认为疯子的这种神经质发过之后，能回忆起他所做的事吗?&rdo;

&ldo;这几乎是不成问题的……请原谅我，我实在没有时间再奉陪了，&rdo;里沃博士说着站了起来，&ldo;我十一点要出诊，那也是人命关天的事。

&rdo;

&ldo;我同您一起走吧……&rdo;警察局长轻轻地说。

&ldo;您呢，检察长先生?&rdo;梅格雷小声地问道。

&ldo;嗯!……我……是的……我……&rdo;

梅格雷有那么一阵子显得不大高兴。

他焦躁地眺望广场已经有好几次了。

当大家站起来准备走的时候，突然，他从床头微微地抬起身子，咕哝着说：&ldo;终于来了!先生们，请再等一会儿……我看现在出现了新情况……&rdo;

他指着那个正在奔跑，径直向饭店方向跑过来的女人。

外科医生从他的位置就能看到她。

他惊讶地说了声：&ldo;她是我的小姨子……可能有病人打电话来……或者出了什么事故……&rdo;他正说着，有人在楼梯上奔跑，门打开了，一个年轻女人气喘吁吁地冲进屋子。

她惊惶不安地看了看自己的周围，&ldo;雅克!……警察局长!……检察长先生……

她看来还不到二十岁。

身材苗条，动作矫捷，长得很俊美。

然而，她的长裙上留着麈土的痕迹，短上衣被撕了个很大的口子。

她不断地把两只手捂在脖子上。

&ldo;我……我看见他了……他把我……&rdo;

谁也没动换。

她费劲地讲着。

她又朝着她姐夫的方向走了两步。

她把脖子伸给他们看，脖子上有几块瘀斑。

她接着说：&ldo;在那边，新磨坊，树林里，我正在散步，突然一个男人……一刹那!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能从他的魔爪中挣脱出来的……我想他大概有只脚绊着了一根树桩……我就乘机狠狠地揍……他可能是个流浪汉……穿着农民的衣服……两只扇风大耳朵……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他……。

&rdo;

&ldo;他逃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