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够了!&rdo;利亚王子最后咆哮道,完全失去了耐性。&ldo;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让我们立刻离开这里的办法,不然谷地人就没希望了。现在究竟该怎么做?&rdo;
&ldo;隘口有多宽?&rdo;巴力诺一边问,一边来来回回地走个不停。
&ldo;从地精聚集的地方算大概有两百码。&rdo;戴耶答道,避免跟曼尼安正面冲突。巴力诺边咬手指边回想,&ldo;隘口右边非常开阔,但是左边沿着峭壁有一些小树和灌木丛,可以掩护我们。&rdo;
&ldo;这样不够!&rdo;韩戴尔插话,&ldo;翡翠隘口足以容纳一支军队通过,仅凭这么一点掩护就想通过简直就是自取灭亡。我从另一边都能看见,更何况地精,他们一眼就能发现我们了。&rdo;
&ldo;那就让他们的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rdo;巴力诺吼回去,脑中的计划开始隐约成形。他突然停住,跪在地上画下隘口入口的草图,看向戴耶和韩戴尔寻求认可。曼尼安也停止抱怨,凑过来加入他们。
&ldo;从这张图看,我们可以靠这些掩护避开光线,直到我们抵达这边。&rdo;巴力诺解释,指着靠近代表左边峭壁的一条线,&ldo;这边坡度和缓,我们的地势比地精高,还有灌木掩护。而这里有一片大概二十五码的空地,过去就是沿着峭壁生长的森林。这片空地就是需要声东击西的地方,那里的光线会让我们被所有人看到,所以当我们穿越这块空地时,所有地精必须朝向另一个方向。&rdo;
他停下来,看着四张巴望他能提出个更好计划的脸。但没有时间多想了,如果他们还期望保住夺回沙娜拉之剑的机会的话。无论处于什么险境,都不及挽救这个虚弱的神剑继承者的生命重要,这个谷地人是四境子民免遭灭顶之灾的唯一希望。他们自己的性命不足挂齿。
&ldo;我们需要南境最优秀的射手,&rdo;边境人平静地表示,&ldo;那个人就是曼尼安&iddot;利亚。&rdo;高地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宣布吓了一跳,自豪感洋溢于脸。&ldo;只有一箭的机会……&rdo;卡拉洪王子继续说道,&ldo;如果这一箭没有正中目标,我们就完了。&rdo;
&ldo;你的计划是什么?&rdo;都林好奇地打岔。
&ldo;当我们要从掩护地带进入空地时,需要曼尼安瞄准隘口那边的其中一个地精首领,将其一箭毙命,这样我们就能趁乱溜过去。&rdo;
&ldo;这不可能成功!&rdo;韩戴尔大吼,&ldo;他们一看见首领中箭,一定会全看向通道入口这边,我们马上就会被发现。&rdo;
巴力诺摇摇头,微微一笑。&ldo;不,我们不会被发现,因为他们会去追某个人。地精首领一倒下,我们其中某人就会出现在隘口,气急败坏的地精一定会急着捉拿那个人,他们不会有时间去找还有没有其他人,大家就可以趁乱溜过去。&rdo;
大家默许了他对整个情势的评估,心里却有着同样的疑问,焦虑的脸彼此看着对方。
&ldo;听起来大家都觉得很不错,但是留在最后露脸的那个人,&rdo;曼尼安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问道,&ldo;谁来接受这个自杀任务?&rdo;
&ldo;这是我的计划……&rdo;巴力诺应道,&ldo;自然是由我来执行,我会留下来把地精引进沃夫斯塔,晚点我会在阿纳尔附近跟你们会合。&rdo;
&ldo;你一定是疯了才认为我会让你留下来,自己一个人把功劳全揽了。&rdo;曼尼安表示,&ldo;如果由我执行这个任务,我会留下来射这一箭,但如果我失手了……&rdo;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笑着耸耸肩,拍了拍都林的肩膀,后者一脸错愕。巴力诺刚想出声反对,韩戴尔就跳出来表示不赞同。
&ldo;这个计划很不错,但是我们都知道留下来的那个人要面对几千地精的追捕,要不然就是会有几千个地精等着他从禁地出来。这个人必须非常了解地精,知道怎么和他们周旋战斗。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人就必须是个经验老到的侏儒了。那个人就是我!&rdo;
&ldo;而且……&rdo;他严肃地补充,&ldo;你们应该也知道,他们有多想要我的项上人头。在这样的奇耻大辱下,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我。&rdo;
&ldo;我刚刚就说过了,&rdo;曼尼安坚持,&ldo;这是我的……&rdo;
&ldo;韩戴尔说得对!&rdo;巴力诺尖锐地打断,其他人惊讶地看着他,只有韩戴尔知道,虽然很痛苦,但是如果他们立场对调,他也会跟边境人作出一样的决定。&ldo;我们就这么决定了,因为韩戴尔的存活几率更高。&rdo;
他转向结实的侏儒战士,伸出宽厚的手,对方紧紧一握后,随即沿着小路慢跑离去,不消几秒钟的时间他就不见了。地精的鼓声和吟唱声响彻西边的天空。
&ldo;塞住谷地人的嘴,以免他们的声音引起注意。&rdo;巴力诺指挥若定,其他三人被他的严厉吓了一跳。曼尼安难以自处地继续待在原地,默默看着韩戴尔离去的路。巴力诺走向他,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慰他,&ldo;确定你射出的箭值得他为我们牺牲,利亚王子。&rdo;
不断抽搐的谷地人被牢牢安置在担架上,嘴里塞着布条以盖住他们的呻吟声。剩下的四人拿起各自的东西抬起担架,离开树林朝翡翠隘口走去。地精燃起的熊熊烈火就在前面不远处,火光把夜空染成灿烂的黄橙色。沉重而有节奏的鼓声震耳欲聋,而吟唱的声音更是大到仿佛整个地精国的人全都来了似的,他们好像迷失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两边峭壁高耸于夜空之中,岩壁被火光映照出各种各样的颜色‐‐红、橙、黄、绿。这些颜色被坚硬的岩石反射,柔和地映在四个神情严肃凝重的抬担架者脸上,瞬间捕捉到他们企图隐藏起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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