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么好的小姑娘……怎么会，恁般命苦呢……&rdo;

男孩毁了容即便也会多受些苦楚，却依旧能找到安身立命的根本，女孩毁了容，可不一辈子都被毁了?

宁姐儿这么心善，怎么会摊上那样一对儿没心没肺的爹娘?也不知师父这次回来，是不是找到了给宁姐儿治脸的灵药……

&ldo;怎么会命苦?&rdo;一直静默不语的男孩忽然开口，&ldo;我瞧着这位姑娘穿金戴银，实在是再命好不过了……&rdo;

&ldo;你知道什么?&rdo;张怀玉哼了一声，&ldo;你是因为没了爹娘照拂，才这么惨的吧?有人却是有亲爹娘在，比你也强不到哪里去……好了，我犯不着跟你说这个，你小孩孩儿家的，懂什么?走吧，我给你开些药……&rdo;

顾德忠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瞧见张怀玉过来，意思着动了动屁股：

&ldo;张师父，你帮我看……&rdo;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怀玉绷着脸打断：

&ldo;称呼可不能乱叫，我什么时候答应收你为徒了?&rdo;

早看顾德忠不顺眼了，以往不过是瞧在宁姐儿的面子上，好容易宁姐儿开了窍，不再一心向着这小子，张怀玉自然不肯给他留一丝情面。

张怀玉声音不是一般的大，一时回春堂里的客人全都看了过来，顾德忠这会儿脸皮还嫩，登时觉得面上火辣辣的，却是强笑着道：

&ldo;……张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rdo;

张怀玉也不理他，只顺手接过药童端上来的茶水，漫不经心的放在一旁，意有所指道：

&ldo;好茶叶也就那么多，以后可得省着点喝，这年头有蹭吃蹭喝的，竟然连蹭茶水的都有……&rdo;

又指指顾德忠屁股下的椅子：

&ldo;你若是看病，就去那边排队，我这儿还有病人呢，你这占着张椅子算怎么回事?&rdo;

那男孩也是个机灵的，闻言径直走过去。

还没靠近呢，顾德忠就被熏得蹦了起来，只他动作快，男孩动作更快，身上的秽物终究蹭了顾德忠一身。

偏是从头到脚，就没个干净的地方，顾德忠想去打人都没地方下手。

顾德忠一时不住干呕，好半晌才直起腰，恨恨的瞪着张怀玉，面色铁青：

&ldo;师……张大夫，你这是要做什么?特意弄了这么个东西，恶心我不成?这回春堂是程家的产业，可和你姓张的半点儿关系也没有!&rdo;

到了这会儿，哪里意识不到张怀玉是刻意针对自己?

只这张怀玉是不是晕了头?

难不成他忘了，回春堂的主人是程仲。

而程仲最宠爱的人可不就是程蕴宁?

当初秦妈妈可特特跟自己说过，程仲早已放过话，说是这铺子并店面，除了程蕴宁，谁都别想要。

刚听秦妈妈这般说时，自己还不信，后来却亲眼见到程蕴宁在回春堂一言九鼎的模样，即便这些人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可因为程蕴宁发了话，不也得捏着鼻子伺候自己。

那以后，自己可不就信实在了?若然不是因为这回春堂，自己吃饱了撑的才会跑到程蕴宁那个丑八怪面前献殷勤?

张怀玉笑眯眯的点了点头：&ldo;呵呵，你也知道是程家的产业啊，我还以为你当成了你们顾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