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你成功了,这个反派好惹人嫌啊,我只想看嵇灵揍他。”直播本来就是最容易带气氛的,有前面姚孟真作画作为铺垫,以及弹幕互动和电影质感的cg,玩家很容易就被带入了故事中,再加上扶桑咄咄逼人的表现,此时此刻,各路玩家,不论是强度党、剧情党、cp党还是成就党,无论厨的是游戏的那位角色,有没有抽到嵇灵,都升起了一个共同的愿望。“要赢啊!”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居住在不同的城市的,有不同家庭背景,彼此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在不同地方的同一时刻,升起了相同的愿望,如同时空在此交汇。一时间,无数纯白的光点升上天空,浩浩荡荡,如同升起了一片巨大的蒲公英海。他们彼此交汇,触碰,纯粹又绵软,像一朵蓬松的云飘聚在昆仑十万大山之上,而后一齐飘上云宫。渊主目送它们像上飘去。扶桑依然站在嵇灵对面,他缓步上前,啧啧两声,将嵇灵从头打量到尾,而后笑道:“师弟,我看你现在走路都不稳,你还能握得住剑?还能和我动得了手吗?”嵇灵没说话。他站直身体,平视扶桑,可视线却落在扶桑身后,片刻后,他像是看见了什么,忽然很轻的笑了。他看见了那朵云。如此数量繁多的信仰,就算嵇灵还是扶桑君的时候,也不曾见过。扶桑皱眉:“事到如今,你还笑得出来?”嵇灵并理睬,他踉跄起身,骤然扬起枯枝,出手如电,飞速袭向扶桑面门。扶桑沉下脸色,道:“找死。”他抱琴格挡,可嵇灵却并未进攻,他在空中骤然旋身,一脚踩在琴板背面,而后借力倒飞出去,直直坠入了云朵之中。那朵云托住了他。愿望们乖顺地簇拥着嵇灵,毛绒绒地碰触着他的皮肤,无数的心愿在脑海中此起彼伏。他们说:“要赢啊!”信仰从四肢百骸汇入身体,酸胀的肌肉放松下来,嵇灵抬起手,腕子上见骨的伤口也缓慢愈合。嵇灵反手握住枯枝,从云朵中缓缓落地。他的发带已经断了,头发尽数披散下来,衣衫也破烂,可他步伐却极稳,一步一步,朝着扶桑走来,一如那位曾经统御九天,巡视天下的君王。嵇灵持剑指向扶桑:“再来。”磅礴浩大的的灵力在他体内汇聚,内府前所未有的充盈,这一刻,他恍惚间回忆起了还是扶桑君的时候,回忆起了那份早被他遗忘的能力。太阳真火覆盖在枯枝之上,赤金色的火焰升腾跃起,灼如烈阳。扶桑看向他,面容晦暗,他审视着嵇灵,各种表情在面颊上一闪而过,最后化为沉沉的冷色。“嵇灵。”扶桑语调奇异,“真是古怪,失去了扶桑君的身份,你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信仰?”嵇灵视线飘忽:“说来你可能不信,但这些信仰和扶桑君并无关系。”玩家喜欢他,可能是因为他卖相不错,长得好看;可能是因为他技能挺强;还可能是因为他和渊主的cp很好磕,开车的本子特别多,但独独不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份。说白了,玩家们喜欢他,和他是不是扶桑君没有任何关系,而玩家若是不喜欢他,别说只是扶桑君,就算叠了一堆buff,将上帝奥丁宙斯各路诸神的身份叠了个遍,玩家该不喜欢的,还是不喜欢。喜欢这种事,本来就是没办法强迫的。扶桑冷笑:“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让人讨厌。”他似乎被什么刺痛了,手指掐着琴弦,将它们捏得弯折起来,而后并指扫过琴弦,琴声铮然炸起,如雨的寒光撕裂雾气,比之前还要急切。嵇灵轻轻叹息一声。他问:“师兄,你有很多年没弹过太古遗音了吧。”嵇灵虽然不擅长弹琴,但对着本命法器也是爱护有佳,哪里想扶桑这样,力度几乎要将琴弦撕裂。作为天地最初的乐器,太古遗音在他手中,已经完全失去了乐器的身份,而成了一把武器,而扶桑本来,似乎也完全忘记了抚琴的快乐了。嵇灵执枯枝在空中画了个圆,寒光触及圆圈范围,便如雪花落进炉火,无声的消融了。如果说之前是完全被碾压,那现在的嵇灵就从容许多了。弹幕上的“哇”声变得更多了。之前被压着打,嵇灵东躲西藏,难免狼狈,再漂亮招式也施展不开,从视觉效果来说,就差了那么点意思。而现在,他与扶桑势均力敌,姿态越发飘逸,举手投足恰似流风回雪,衣摆飘飞如展翅的鹤,漫天云雾被风带起,如同追随在衣摆之后,配上云宫恢弘的背景,观赏度大大提升。骨灰玩家激动地敲击键盘:“我好多年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国风打斗cg了。”“国风!打斗!还有打架像仙鹤一样漂亮的小哥哥!”他们几乎不舍得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数百招后,已到了分胜负的时候了,嵇灵旋身抬手,枯枝从古琴上划过,扫出半圆形的气浪。扶桑躲避不及,仓皇后退,手上一麻,只听撕裂声响起,七根琴弦一齐断裂!他踉跄两步,身形不稳,收手撑住了树枝,这才勉强站直身体。嵇灵道:“师兄,我们应该没有大下去的必要了。”胜负已定。扶桑垂眸看向手中的古琴,沉默了片刻,又看向对面的嵇灵,眸色沉沉不知道想了什么,片刻后,忽然笑了。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大声,到最后,便成了癫狂的大笑。嵇灵皱眉:“为何发笑?”这时,他听见了渊主近乎急切的声音:“嵇灵,离他远点!”渊主还被拦在道场外,声音听不真切,嵇灵从未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闻言一愣:“什么?”下一秒,潮水般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大地开始倾斜震颤,嵇灵后退一步,只觉得脚下的坡度越来越抖,越来越抖,几乎要化为水平。别墅中,白泽陡然站了起来。嵇灵之前没有道场,没具体了解过道场的用法,但渊主和白泽知道,道场,其实是可以自爆的。以自身的生命为代价,拖着道场中的所有生灵一起去死,彻底湮没在天地间。按照白泽之前的设想,扶桑如果输了,应该会遁逃,等待东山再起,但他实在没想到,对方直接选择了自爆。嵇灵皱起了眉头。他能感觉到四面的空气在向内压缩,雾气也变得粘稠,前所未有的压力覆盖在皮肤表面,远处的宫殿被碾为齑粉,他像是在数千米深的水下活动,一举一动都受到限制。白泽猛地站起来,再次开始转圈,碎碎念道:“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云宫那样广袤的道场,比起嵇灵的赤水也不逊色多少,这种级别的自爆……白泽悲哀的发现,几乎没有任何办法。弹幕也炸成一锅粥。“什么情况?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吗?”“见鬼,这不会是个悲剧吧?”“卡牌角色会死亡吗?”“靠啊,死了我就冲官方。”云宫之中,嵇灵回头,看向了道场外的渊主。此时,道场的边界已经皱缩成了糖纸那样薄薄的一片,渊主和他遥遥向望,素来平静的眉眼皱成小山般的隆起,他敲击着边界,似乎想强行打破。这是嵇灵第一次看见渊主这样失态。他想笑一笑安抚渊主,但是有些窒息,连拉扯皮肉也变得困难。一万平方公里大的道场坍缩成广场大小,灵力粘稠的不可思议,巨大的压力裹挟着身体,神灵也难以抵抗。嵇灵回头看渊主,眉眼依旧平和漂亮,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说话,却被渊主粗暴地打断了。“别说话,嵇灵。”对方将双手撑在道场边缘,语调急切:“你再坚持半分钟,半分钟就好。”嵇灵眨眨眼。再有半分多一点点,道场就会彻底坍塌,道场中的一切归于虚无,彻底湮灭,坚持根本毫无意义。然而说来奇怪,看见渊主,他有种奇异的心安,对方那样的强大,可靠,沉稳,像是能解决一切问题,即使面前是个无解的死结,又渊主在,似乎也有转机。他说不出话,没有回答,渊主就一遍一遍地重复刚才的话,他嘴唇开合,不厌其烦,而嵇灵在一片空茫中,视线便落在了对方的唇上。渊主是薄唇,但有唇珠,肉粉色,轮廓圆润,看上去很好亲。于是,在生死边缘,嵇灵的脑子里无可遏止地升起了一个古怪念头。“好可惜,我还没有仔细亲过呢,要是我强吻的话,渊主会打我吗?”而后,他又自问自答,笃定道:“不会。”渊主最多只会仓惶后退,茫然无辜地看过来,至于打嵇灵,根本不可能。“死在这里。”嵇灵暗暗叹气,“真的有点可惜。”半分钟已经过了,坍缩陡然加剧,再有十秒,这片空间就会彻底归于虚无。白泽一拳砸在了显示屏旁。弹幕静悄悄的,没人说话,随着渊主和嵇灵距离缩进,渊主也进入了屏幕中,所有人的视线都紧张地凝视着他,有人激动地敲键盘:“万能的尊上,想想办法啊!”北斗已经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这世上有些事情,终究是人力难以企及的,强如渊主,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但是这时,渊主勾动了手指。他并指置于胸前,摆出了一个像是结印的手势,可是动作粗浅,和那些复杂的印记截然不同,像个初学者照猫画虎学来的。白泽近乎绝望。他虽然不认识这个姿势,但这样简单的术法,又能有多大作用?怎么可能破开扶桑的道场呢?可是弹幕再一次沸腾了,无数的弹幕刷过去,顷刻之间淹没了屏幕。在白泽不解的视线中,王程轩喃喃道:“那是游戏里的大招。”他骤然提高音量:“那是渊主在游戏里的大招!”游戏出角色,嵇灵的动作可以让他自己来,白泽也可以用作参考,但是借王程轩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让渊主动捕,所以他的角色动作是制作组自己编的,和嵇灵白泽的复杂程度不可同日而语。道场坍塌还需要十秒,而渊主的大招,就是十秒无敌。视频中,渊主平视前方,缓缓启唇,念出了那句他从不屑于念的中二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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