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似乎觉得扯远了,忙又转回正题,道:&ldo;我脑子里都是你的影子,我就跟着自己心里想的雕,觉得手顺的很。我这时候才明白。这就是灵感!你就是活的,我雕出来也是活生生的。我做其他东西的时候,都是照样子凿,所以是死的。&rdo;
杜鹃听到这,和林春相视一笑,都很高兴。
没想到夏生能领悟到这一层,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黄雀儿却嗔道:&ldo;瞧你说的,我不是活的还是死的!&rdo;
夏生忙摇头道:&ldo;不是那个意思。&rdo;
说着举起那石雕。对着月光向黄雀儿示意:&ldo;雀儿你看,我连你笑的时候,牙齿都雕出来了呢……&rdo;
许是觉得月色朦胧,怕黄雀儿看不清,又拉着她的手摸上石像的脸,&ldo;这里,凸起来的,是不是?我就喜欢看你那样笑。&rdo;
黄雀儿害羞了,夺手道:&ldo;哎呀你雕我的牙齿干什么?你……&rdo;她忽然不动了。摸摸夏生的手,皱眉道,&ldo;你瞧你这手。比老树皮都粗。不是给你做了手套了么。怎不戴?&rdo;
夏生呵呵笑道:&ldo;我一忙起来,就忘记了。&rdo;
黄雀儿叮嘱道:&ldo;要记得戴。不是说手弄粗了不好看。你做这个东西,也是个细致的活,常常要用手摸。要是手上都是老茧,好坏都摸不出来了。&rdo;
夏生忙点头道:&ldo;我下回记得戴。&rdo;
杜鹃都听痴了。
他们这也算是私会了,却没有说些肉麻的甜言蜜语。然夏生句句话都透露出对黄雀儿的思恋,心里无时不想着她;黄雀儿也开口就是关心……
好淳朴真挚的感情!
远处传来一声口哨。
林春一动,凑近杜鹃耳边道:&ldo;我走了。你早些睡吧。&rdo;
杜鹃点头,看着他飞身跃过院墙,依然从林家出门。微微一笑,转身进屋去了。也没叫黄雀儿。
爹娘房里还亮着灯。
听见声音,冯氏走出来对她道:&ldo;快去睡,都好晚了呢。明早又要起大早练功。&rdo;
杜鹃却问道:&ldo;娘又在做针线?都说了晚上不要点灯熬夜,你那眼睛也不经熬。熬坏了不是给我们添麻烦!&rdo;
冯氏轻声道:&ldo;瞎说!娘眼睛还好。娘不多做些,你们那么忙,哪有空做。纳鞋底子要一把劲,你们扎不动。我把鞋底子纳好了,你们做鞋就容易了。&rdo;
如今三个闺女撑起家业,娇滴滴的女娃儿,上山打猎下河捕鱼,连小黄鹂也跟男娃一样习武,她还能不用心!这眼看着黄雀儿就要出嫁了,衣裳鞋子、被褥等物都要赶紧预备,不然到了眼前,哪里做得及。
最近几年日子过得好,她心想的事儿也要成了,因此越发显年轻。在她看来,晚上做些针线活,真不算什么。
杜鹃劝不动,也就随她去,自回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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