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狐皮在我手中,他们此刻都该放心了……
我轻咬了唇,慢慢合上锦盒。
将寝时,妆台前,我静静坐在那里,任凭爰姑一梳一梳捋着我的发。
窗扇大开,秋夜的风随着飘捻不止的纬纱吹了进来,拂上我的面额,钻入我的睡衾,凉沁沁地寒入骨髓。
我忍不住一个寒噤,微微耸了肩。
爰姑发觉我的冷,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去窗前,想要关窗。
&ldo;不要关。&rdo;我轻声开了口。
&ldo;公主?&rdo;爰姑拧了眉,相要劝。
我淡淡笑了,柔声道:&ldo;别关。这风虽凉,却吹得人很清慡。&rdo;
临淄靠海,每一缕风沾上身时,都带了一股海水的味道,有些咸,有些浩渺,甚至当我闭上眼,心底便能感受得到那大海深蓝的颜色。
比天要蓝,蓝得有些忧伤。
爰姑叹息着摇了摇头,无奈地回到我身边。
&ldo;明日我们还启程向北吗?&rdo;沉默半响后,她突地问出声。
我瞥眼瞅着窗外的月亮,淡淡道:&ldo;歇两日再说。总要等夜览晨郡离开了,等我脚伤好了。&rdo;
爰姑一边弯腰在我发尾系着丝带,一边也不忘问出心中的疑惑:&ldo;公主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嫁公子穆,为何还要去晋国先看一看他呢?&rdo;
&ldo;瞧他是不是真如传言中说的那样是个英雄,是个神;瞧他是不是真的丑绝天下,因为娶不到妻子才来要我;瞧他……&rdo;
我正信口胡说时,爰姑却在身后忍不住噗哧笑开:&ldo;自古红颜爱英雄。不管他多丑,只要他是英雄,就不会娶不到妻子。&rdo;
我闻言点点头,煞有其事道:&ldo;也对。依爰姑所言,那他就不是英雄!他既不是英雄,若还是非得娶我的话,我便……&rdo;
&ldo;如何?&rdo;
我恍了恍神,终是将与无颜戏言收回,道:&ldo;我也不知道。&rdo;
爰姑轻柔地按了按我的发,低声道:&ldo;公主的夫婿,自然会是天下最好的男儿。公主不必担心。&rdo;
我一笑不言。
脑中似浮现出某人身影。
那个最不该此时出现在我脑海的人。
转念,我狠狠摇头,拼命忘却。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推开窗,随意披了件斗篷,倚着窗棂,有些发傻地看着谧蓝夜空中半弯的弦月,璀璨的星子,久久不动。
直到九霄外突兀地传来了一抹空寂悠扬的笛声。
我扯了一下唇角,暗自骂那吹笛的人:三更半夜,竟如此不知轻重地扰人清梦,不是狂徒也是浪客!
然而无法,我骂的话他不可能听见。那笛声呜咽起伏个不停,无止无休地继续着,生生折磨着我的耳朵。
不是说他吹得不好,若非我听惯了湑君的笛声,说不定我还会抚掌为他叫一声&ldo;妙&rdo;。只是如今……
我抿了唇,按下不耐烦的心绪,勉强承受着那不得不钻入耳中的笛音。
吹笛的人该是个男子,因为笛音寥廓而又响亮,处处透着一股跌宕起伏的纵横豪情,仿佛,他能睥睨着江山敞言开笑,此生轻狂。吹笛的人也该为一些事烦扰着,因为待那笛声渐渐低沉下去后,萦回的缠绵中杂入了几分莫名的失落和孤怅。
我禁不住摇摇头,随手拿出湑君赠我的宋玉笛移至唇边,缓缓地,吐气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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