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怯弱弱抓紧皮包,任他絮絮叨叨地骂,忽然细声细语飘来一句,&ldo;但愿上帝能宽宥他。&rdo;
江如海面上一凛,死死抓住她手臂,&ldo;你刚才说什么?&rdo;
她眼中满是惊慌,支吾说:&ldo;我说……希望上帝见到二哥,能够洗涤他所有罪孽……外公,你抓疼我了……&rdo;
江如海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看就要晕过去。
阮唯连忙去扶他,冲着门外大喊,&ldo;快叫救护车……快去叫救护车……常驻的护士在不在?去交她来!&rdo;
一场慌乱过后,江如海再度入住圣威尔斯亲王医院,她坐在救护病房外等消息,袁定义匆匆赶来,关心地问:&ldo;又出事了?&rdo;
阮唯点头,&ldo;和上次一样,老毛病了。&rdo;
袁定义说:&ldo;上一次就已经岌岌可危,这次再晕倒……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中风之后多数引起偏瘫,半身不遂都有可能。&rdo;
&ldo;嗯……我知道。&rdo;
气氛沉重,袁定义有意将话题拉开,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说道:&ldo;最近身体不好,都已经三月了,还穿这么厚。&rdo;
&ldo;怕感冒。&rdo;
&ldo;怕感冒?&rdo;他眉毛一挑,仿佛发现大新闻,&ldo;又穿得这么松,你该不会是……&rdo;
阮唯瞄他一眼,&ldo;你能不能不那么八卦?这么多年都不改的,真是讨厌。&rdo;
&ldo;果然被我猜中,不过你是教徒啊,应该只有生下来才醒……&rdo;
&ldo;谁说我是教徒?&rdo;
&ldo;你明明就是。&rdo;
&ldo;我谁都不信,除了我自己。&rdo;正巧这时候急救医生已经走出来,对阮唯及走廊尽头赶来的朗昆交代,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江如海下半身瘫痪,家属应当做好护理工作。
还未来得及走进特护病房,就接到陆慎电话,他开门见山,&ldo;江老出事了?&rdo;
阮唯走到楼梯间,答得有些不耐烦,&ldo;中风,接收不了现实。&rdo;
&ldo;你和他说的?&rdo;
&ldo;为什么是我?出事之后家里人来人往,谁都有可能说漏嘴。&rdo;她不屑地笑,转而问,&ldo;七叔见到旧情人了?&rdo;
&ldo;现在这个状况,你确定要和我讨论这种事?&rdo;他的语气也不算好,显然已经对她的多番挑衅失去耐心。
&ldo;那就是已经见到了,是不是还花时间抱住她安慰她,告诉她不要怕,一切都有你?&rdo;
&ldo;阮唯!&rdo;
&ldo;我爸爸的事不用你管了,我已经替他找好律师,正在申请保释,你照顾好你的小如就行。&rdo;
&ldo;一定要为这件事吵架?&rdo;
&ldo;对,一定要!秦婉如不和我抢爸爸就要和我抢丈夫?你告诉她,不自量力的人都死很惨,我现在脾气不好,你也少惹我。&rdo;说完就挂电话,不给陆慎任何补救或反击机会。
她深呼吸,调整面部表情,回到温温柔柔阮唯,从楼梯间走向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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