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安看向姚芹：“详细说说，为什么你觉得固守城防更加重要？”

姚芹左右看了看，周围人的眼神里有疑惑、有审视、也有轻视，这让姚芹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当时自己就是在大礼堂做的报告，很多一开始觉得除了医生之外的女性进入西亚非洲做不出什么成果的人从一开始的松弛到最后坐的板正，自己结束报告的之后，礼堂的掌声经久不息。

此时，姚芹有了相似的，热血沸腾的感觉。

“这队匈奴骑兵有着严密的组织纪律性。”

姚芹说出了一个名词。

虽然不懂这个名词的意思，但是大家都意会了姚芹想要表达什么，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人打断她，只想听听她会继续发表什么高见。

“这种组织纪律性出现在匈奴劫掠的队伍中，是不正常的。”

姚芹开始详细分析：“各位将军比起我，和匈奴人打交道的时间要长得多，大家可以回忆一下，之前匈奴人真的能够做到毫不恋战，抢完粮食就走，甚至不去顺手劫掠糟蹋女人？”

有中年将军握着拳头，很坚定得说：“匈奴人都和野人一样，怎么可能？！”

姚芹看向发言的中年将军，对他点点头，而后对着大家说道：“没错，之前的匈奴人是做不到的。”

没有卖关子，姚芹继续解释：“这是匈奴人士兵的组成决定的。”

“匈奴是部落的形式，单于是他们各个部落共同的首领，但是各个部落也有自己的首领和族长，并不是完全听匈奴单于的指挥。”

姚芹说起自己对匈奴的分析：“所以匈奴人的骑兵南下的时候，往往集结成了军队，也是各干各的。”

“这种情况，和我们很早以前的诸侯国类似，各个诸侯国共同遵从一位帝王，必要的时候也会派兵帮助帝王打仗，但是各个诸侯派的兵马往往只有他们自己能够只会，合并在一起时，也必须要分开作战，士兵不能混同，不然容易出现内部的乱子。”

姚芹说着就皱起了眉头：“一直以来，匈奴人都是这个路数，他们能够获得战争的胜利，往往都是因为骑兵的优势以及战士的武力，和战术战阵几乎没什么关系。”

“但是这一次很不一样。”

姚芹提醒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之前汇报中，匈奴人是在两个时辰内抢劫忘了这所有的村寨？即使算上路上快马加鞭赶路的时间，他们抢劫每个村子的时间都不过一炷香。”

“这时间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姚芹不用多说，看到大家都皱起眉头，就知道大家都想到了：“他们要有严格的时间控制，提前分派好怎么搬运获取村中粮食，才能达到这么快速的机动能力。”

云居安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姚芹：“这确实是非常不同寻常的事情，我也从未听闻过匈奴人能够这么快速地抢劫粮仓后逃离，你分析的很对，但是那和你所说的对策又有什么关系呢？”

“匈奴人这么快速的劫掠，我们是很难预测的，甚至他们已经完成一个区域的扫荡，我们才听说他们的踪迹，对于

这种情况，我们的士兵也不能分散到各个村子，单靠我们的队伍，是很难保全北疆所有村子的。”

姚芹严肃地说道：“这和之前不一样，之前匈奴人只要去到一个地方，我们赶到地足够快，都能堵住他们，现在却不行了。”

云破军此时提议：“我追踪很厉害，让我带队，把这群不像匈奴人的强盗杀了不就好了？”

姚芹听到云破军的话，忍不住问道：“那你能保证，就这一队匈奴人吗？”

“这到底是一个小部落训练出的所有人，还是大部落训练出的一支队伍，或者是……匈奴人训练出的骑兵精兵？”

姚芹问云破军。

云破军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连忙打补丁道：“所以你们带人赶紧加固城防，让村中组织起来谨防匈奴人，我这边带人追杀他们，只要给我五百人就行，两不相误。”

看着这对小夫妻，云居安难得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既然如此，大家还是赶紧行动起来，尽量组织各个村子躲入最近的城池中，在大雪封路骑兵不能长途奔袭之前，还是有城墙保护的地方更加安全。”

秋天的粮食都收了，这时候不缺粮食，也不需要种地，挤一挤，坚壁清野也不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