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的妈妈默默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说道:&ldo;你也不要难过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你们都在不同的轨迹上生活,我也不想问你过得怎么样,你也不要打听小菲的情况了。她现在生活安宁,我不希望你再来影响她。&rdo;
&ldo;对了,阿姨,刚才您不是说想问我什么问题吗?&rdo;林秀山平静了一会儿,问道。
&ldo;算了,不问了。&rdo;她摆摆手,停了一下,又接着说,&ldo;其实当年我和她爸爸都很恨你,我们认为你就是勾引我们的女儿,又始乱终弃。这么多年,我一直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就想知道当初你对我们的小菲是不是真心的,是不是想过为她作出牺牲。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出现就是答案,不需要问了。作为母亲,我心痛我的女儿。作为女人,我也理解小菲。看到你的样子,想到你们之前的那段感情,我为小菲感到值了。这种感情问题,我也说不上对错。&rdo;
&ldo;阿姨,我真的不能见小菲一面吗?&rdo;林秀山还抱着一丝侥幸。
&ldo;不能!&rdo;她斩钉截铁地说,&ldo;小林,你回去吧。就当你从来没来过,我真的怕她受不了。&rdo;
&ldo;那我走了。&rdo;林秀山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茶几上,&ldo;这是我的电话,如果小菲需要我做什么,请您联系我。&rdo;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对她说:&ldo;阿姨,今天见了您,我心里好受多了,谢谢您!&rdo;
雨小了很多,林秀山站在小区的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头又看了一眼小菲的家,钻进车里回到酒店。他没有回到房间,而是从酒店一楼的后门出来,走到江边。酒店靠近江边是一条木质的平台,平时是供客人观赏江景的。他站在平台边,手扶着栏杆。江水无声地在他脚下流淌着,在灯光的照射下,若隐若现的雨丝轻盈地在空中飞舞。雨丝落在他的头发上,他的脸上,他的身上,他全然不顾。他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今天见了小菲的妈妈,他有一种自然的亲近感,他觉得小菲离他越来越近了。
第二天上午,他接到赵明的电话,说是下午就能飞回杭州。他问他晚上吃饭要不要叫其他人,比如朱红、宋凯他们。他说不用了,如果丹青愿意,就叫上她。
林秀山出发回杭州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对着副驾的位子上叫了一声:&ldo;小菲,坐好了,我们回家。&rdo;尽管座位上空荡荡的,但这一声喊让他的心情舒畅了很多。
回到杭州,住的还是那家酒店的那间客房,那是他昨天退房时就预订好的。刚泡好一杯茶坐下来,就收到赵明发来的微信:&ldo;我刚下飞机,先回家一趟,晚餐地点迟点发给你。&rdo;
他翻看了一会儿赵明的朋友圈,想了解一下他这几年在干什么。一个月前的一组照片吸引了他,他点开看了看,是赵明一家三口郊游的照片。那位女主人不是丹青,看来他们最终还是没走到一起。他赶忙拨通了赵明的电话:&ldo;还是不要叫丹青了吧。&rdo;
&ldo;为什么?我都和她说好了呀,她一口答应的,现在怎么好回她呢?&rdo;赵明惊讶地说。
&ldo;哦,那是我想多了。我刚看到你的朋友圈,知道你和丹青没成一家子,让你叫上她,怕你为难呢。&rdo;林秀山为自己的多虑感到惭愧。
&ldo;那没事,我们好聚好分,现在是好朋友,我老婆都知道的呀。&rdo;赵明大笑地说。
&ldo;这样也可以啊?&rdo;林秀山觉得自己的思想太落伍了。
傍晚的时候,林秀山打车赶到饭店,赵明和丹青已经先点好菜在包厢里等着了。一见面,林秀山忽然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十年多没见,赵明基本没什么变化,只是黑了点儿,这家伙以前也不显年轻,现在也不显老,就是这么不温不火的。倒是丹青变化挺大的,从当年的小姑娘变成了现在的少妇,成熟了很多。相貌身材的变化倒还不是很明显,但行为举止和衣着打扮都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他不由自主地想像着小菲现在的模样来。
三个人都互相握手问了好坐下来,丹青先上下打量了林秀山一下,笑道:&ldo;林哥变化不大哦,感觉稍微胖了点,有些憔悴。怎么来杭州了?这么多年还记得我们呀?&rdo;
丹青以前跟着小菲一直叫他林子的,现在改成林哥,让他感觉有些陌生,他笑笑说:&ldo;就是想杭州了,想老朋友们了,没事过来看看。&rdo;
丹青坏笑道:&ldo;想老朋友们了?你是想一个人吧?说吧,难道这么多年没来过杭州?&rdo;
&ldo;从没踏进一步。&rdo;林秀山肯定地说。
&ldo;也难怪,这就是你的伤心城市呗。&rdo;丹青喝了一口茶,斜着眼看他。
赵明一直在旁边笑着听他们说话,这时插话道:&ldo;好了,等会儿边喝酒边说话,现在可以上菜了吧?林哥,喝点什么酒?&rdo;
&ldo;白的吧。&rdo;
&ldo;服务员,上菜!再来两瓶飞天茅台酒。&rdo;赵明挥手招呼着。
&ldo;怎么着?发财了?&rdo;林秀山有些诧异地说。
赵明咧开嘴笑道:&ldo;跟发不发财没关系,我们哥俩十年多没见了,不该喝点好的吗?&rdo;
丹青急了,说:&ldo;两瓶酒你们两人能喝完吗?我不喝白的,多少年都没喝过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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