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帝君坐在榻上,面容惨白,声音明显低沉许多,问:“你为何反应这么大?”她反问:“你为何要抱我?你可能不大清楚,我这人从前吃了一些亏,防备心较重。”文昌咳嗽一声:“我见你睡的正香,不想打扰你。”她指尖摸了摸额角,略有心虚:“我睡着了?”“嗯,你睡着了。”他接过墨山递来的清水,润一润嘴唇,看着她的脸,认真道:“本君方才受了很重的伤。”玄女默了一瞬,道:“……那真是对不住了。”文昌继续说:“仅仅是对不住吗?本君都吐血了。”她拧着眉头,在肚子里打了半天的腹稿,说出了一通自己觉得很有道理的话:“诚然,你是受了我刚才那一掌才受伤的,但是是你执意如此,并不是我故意为之。其次,你见我睡着了,大可以将我拍醒,帝君对一个人的脾性不大了解而轻易动手,受伤了也是在所难免的事。”他边听边点头,诚恳道:“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她也满意的点点头,文昌不紧不慢道:“如果玄女娘娘今夜没来求本君办事,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玄女僵在原地,竟忘了这一茬,真是好烦能说会道的文神啊!她尴尬地笑了一下,“帝君既然是因我而受伤,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文昌很受用的点头,“有娘娘这句话,本君就放心了。”他实在是疼的厉害,方才那一下虽有仙障护体,但他低估了玄女的战力。原以为她的灵力中掺杂了不少自己供奉,灵力会有所消减,没想到只能勉强接下。他叹了一口气,“墨山,你送玄女娘娘回去吧。”墨山刚要送玄女出门,她突然回过神来,又折返回去,直往他寝屋去。文昌双眼紧闭,盘坐在榻上运气调息,屋内仙气腾腾,灵气充沛。隔着一道纱帐,他问:“怎么又回来了?”她神情严肃,冷然道:“你为何知道我叫云霁?”紧跟着还有一句,“上古史里未有记载,不妨告诉你,编书的老头是想写的,最后又删去了。你不是上古神界之人,你不可能知道。说,谁告诉你的。”◎“烦请帝君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文昌将眼睛睁开,良久,才缓缓说道:“东王公座下三十五司命中的司命星君,亦属南斗六星君。而本君辅佐南极长生大帝,统管南斗六星。”玄女卡了一下,问:“你的意思是,是司命星君告诉你的?”他淡定道:“意思是,娘娘叫‘云霁’这件事,凭本君的地位,为何不能知道?”她好像被绕住了,沉思片刻后,说:“你刚才说的这句话,和第一句话有什么联系吗?”“没有。”他坦诚道,“大抵是受伤了,思路不太清晰。”玄女站在那想了一会,云霁这个名字并不是不能提的忌讳,不过是她不大想听人提起。方才很突然被他喊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如今又装的一副受伤很重的模样,自己再咄咄逼人下去,显得很没有风度啊。她声音明显缓和了一些,说:“本尊不喜欢被人喊这个名字,还请帝君以后不要再唤了。”他虚弱地“嗯”了一声。玄女眉头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她并不擅长安慰人,绞尽脑汁才有一句,“在同我交手的人中,能以这样的距离接下我致命一击的,只有勾陈大帝。你虽受伤了,但其实已经算很不错了。至少在文神中……算独一档了。”文昌算是接受了这一通夸奖,问她:“今夜还需要本君为你补习佛法吗?”“今夜?”她顿了一下,两三步走至窗前,只见月还未坠,天际已有微光,她叹了一息,“竟然折腾的一夜未睡,看来又要在法会上补觉了。”既然要在法会上补觉,那夜里还是得来拜托他,于是她笑着说:“啊,那真是麻烦帝君了。本尊不打扰帝君修养了,先回了。”玄女刚从寝屋里出来,便瞧见墨山一脸焦急的在院中打转,她口吻轻松道:“你不必担心,死不了的。”墨山震惊地看着她,她又换了一个更合适的说法:“额……兴许修养个日就好了。”他护主心切,将玄女送到院中就折回去了。玄女仰头看东方既白,阿福站在门口使劲朝她招手,她走过去,阿福问她:“娘娘怎么去了一整夜?我听文昌帝君屋内有一声巨响,你们打起来了?”玄女瘫在竹躺椅内,拿着茶缸吨吨吨的喝了半缸水,言简意赅道:“他抱我,我下意识反击,他吐血了。”阿福在脑中飞快的将这短短的几个字扩充了一下,惊道:“文昌帝君非礼娘娘?他没事吧,他竟然喜欢这种类型的?”玄女呛了一口水,“别的先不谈,我这一类型的怎么了?”阿福更震惊了,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帝君真非礼娘娘了?”“没有非礼!”她顺了一口气,赶忙解释道:“是我睡着了,他没想喊醒我,然后抱我起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反击了。”阿福长长地叹出一息,道:“我就说呢,帝君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玄女斜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怎么觉得,你还有些失望呢?”阿福歪着脑袋,“失望倒谈不上,也就是有点可惜。虽然文昌帝君并不大符合昆仑山的择婿标准,但有总比没有强啊。”她又呛了一口水,这一口是扎扎实实的呛到了气管,她捂着半张脸咳嗽了好一会,脸颊都咳红了,阿福上前拍着她的背,说:“娘娘也不必如此激动吧,难道说文昌帝君真有此意?”她反手拧着阿福的小耳朵,“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本尊堂堂战神,竟沦落到要找一个文神做夫君?你是没瞧见他方才那虚弱的模样,一点儿都不硬气。况且,他小我十万岁,我找他,是否太不要脸了些?”阿福一面喊着疼,一面道:“我还不是为了娘娘着想!您老单着也不是个事啊,再拖下去,王母娘娘下回指不定得给您摆个流水席相亲了。”玄女冷哼一声,站起身往寝屋里去,“我眯一会,到点了记得喊我。”阿福看着窗外天色大亮,摇一摇头,小声嘀咕:“就你那起床气,谁敢喊你啊。”早上的法会自然是迟到了,她入殿时并未见台上佛陀,而众人交头接耳,小声地说些什么。她坐下后,问左边坐着的清虚大帝,“这是怎么了,今晨的法会取消了?”清虚大帝道:“原先是开始了,台上佛陀说了两句后见文昌帝君脸色不大对劲,便让众人稍坐片刻,药师佛与文昌帝君去了后殿。”右边坐着的洞阴大帝也凑过来搭话,“我方才瞧着文昌帝君脸色苍白,像是受伤了。”玄女尴尬地喝着茶,冒出一句:“受伤,怎么会受伤呢?”清虚大帝摆摆手:“我也觉得不是受伤,什么人能在琅邪台伤了文昌帝君?”她心虚地附和道:“是啊,是啊。”洞阴大帝突然看向玄女,道:“听说娘娘也住在夏犹清,昨夜可听见什么动静吗?”她摇摇头,笃定道:“没有,本尊什么都没听到。”这若是被他们晓得,文昌帝君是被她打伤的,她日后还怎么在天宫混。洞阴大帝更是好奇了,又同他身旁的紫薇大帝聊了起来,“你说说,到底是什么缘由呢?”一时间众说纷纭,玄女坐如针毡,索性站起来想出去透透气。清虚大帝还很贴心的提醒她,“娘娘莫要走远,说不定一会法会就开始了。”她尴尬笑笑,“好,本尊就是出去转转。”玄女这一转,就转到了后殿。站在殿门口有些迟疑,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伤得当真有这么重吗?早知道就收回那一掌了,就不该听文昌的瞎话,这回人情是欠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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