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缓缓睁开眼眸,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味道。
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坐起身。
发现自己正身处于宴会现场。
有点迷糊的思维迟钝的回忆起来,从冥界返回后抵达了乌鲁克城,吉尔伽美什喜欢热闹,说什么都要举办一次庆功宴,于是就在大使馆为中心筹办了一次很大的宴会。
来的人实际不算少,西杜丽帮忙做料理,至于酒水材料花朵餐具什么的都是乌鲁克市民主动提供的。
伊什塔尔说什么不胜酒力,喝了几杯就跑回天舟上睡觉去了。
倒是吉尔伽美什和魁札尔不服输,开始拼酒,苏白也被牵扯进去,结果是一团乱七八糟。
源义经喝了几杯说要表演八艘跳,结果蹦跶几下没能凑齐八艘跳,跳了七次摔了下来。
巴御前原本说不喝酒,但稍稍沾了一点之后就没忍住,之后不出意外也是醉倒了。
就连祭祀长西杜丽也被拉进去灌了几杯酒,拉着旁边人说着酒话,疯狂抱怨吉尔伽美什王各种不当人的过去。
不过还好玛修、咕哒子都没成年没有喝酒,帮忙收拾了一下残局。
醒来后的苏白寻思这些人或许要睡一晚上,上了阳台去吹吹风。
“呀,真是巧合。”梅林手里端着一杯酒正在小酌:“你醒了?”
“你还喝的下去?”苏白盯着他的酒杯看。
“我并没有喝多少,这才只是第几杯而已。”梅林抿了一口:“我以前是挺喜欢热闹的酒宴的,圆桌骑士团里都是精壮的骑士嘛,打了胜仗就要喝酒,一喝就是一整夜,最初开始觉得也挺不错,但后来被阿尔托莉雅抓到后就开始躲着了……我也活了挺久了,总要学会点教训。”
“哈,分明是个梦魔,说的倒是挺好听的。”苏白坐下后,深呼吸一口冰凉的夜风。
“我是混血,在众多梦魔中也是半吊子,所以才拥有自我……你不也是一样吗?丢了情感,简直跟我太相似了。”梅林微笑着说:“所以我觉得能够跟你相处的很愉快,因为你和大部分的人类不同,并非是基于情感才会这么做,而是基于‘过去的经历总结’才得出了自己应该怎么做的结论,因此大多时候你并不会犹豫,你并没有理性和感性的对立而产生的挣扎。”
“……我以为我藏得很好。”
“是很好了,但因为我不是人类,所以对我来说藏匿没有意义,作为世界上顶级的骗术师,你的功力还是不太够……但是你的确是人类,至少你所试图去模仿的‘过去的自我’是个出色的人类,我是这么认为的。”梅林娓娓道:“我是梦魔,没有人类的情感,却有着知性,知其爱憎,无法道出沉重……即便是这样的我,也拥有喜悦,我认为人类构建的历史图卷十分美丽,那是即便宇宙毁灭也值得被珍藏的图景,所以我才想要窥见这画卷的未来,为了人类历史的延续,我愿意加班到过劳死,虽然梦魔是不会死的啊哈哈哈。”
“听着是很好,但是某种意义上,你会利用一切吧。”苏白直言不讳:“那个小姑娘……安娜。”
“你果然也注意到了。”
“我不傻,能被你捡回来的,肯定有什么秘密。”苏白仰望着夜空星辰:“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好奇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问?”
“藤丸立香和玛修会去照料她,她显然不太喜欢我这样的人。”苏白翘起二郎腿:“我也奇怪,咱又不是萝莉控,为什么这么被堤防。”
“安娜讨厌人类,是因为她曾经渴望过被人类温柔以待,也想要温柔对待别人,只可惜后来已经做不到了,作为女神的悲剧命运是注定的。”梅林打了个酒嗝:“放心,她会完成自己该做的事,对她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既是赎罪,也是解脱。”
“这世界的女神真的多。”苏白有点心累的说:“顶不住。”
“放心,之后会更多的。”梅林意有所指的说。
苏白竟无言以对,但要是仔细算一算。
女神这个生物……游戏人生世界姑且不论,第二个世界的天女绫罗也算是东方女神吧,第三世界已经三个了,难道自己上辈子捅了女神窝了?打个电话都能拨通女神事务所的这种?
嘶……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会出事的。
“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没救了,治不了,等死吧。”梅林面无慈悲。
“……罢了,谈正事。”苏白坐起身:“戈尔贡攻略战在一周后,北壁在加厚,大抵的战术方针都不会变动了,但是,有几成把握?”
“不清楚。”梅林摇头:“终归来说,准备不论做多少都是不够的,只能尽可能去考虑,去周全计划……原本就是孤注一掷的战术,只能将更多的人绑上战车,然后一头撞过去啦。”
想要讨伐戈尔贡,用不了什么特殊的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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