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易挂断电话,踩下油门框门出去。
&ldo;什么地方?周斯易!&rdo;耳机里传来蔡玉急切的声音,&ldo;发生了什么?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rdo;
&ldo;柳舟。&rdo;周斯易按下车上的对讲,他压抑住颤抖的手,&ldo;先不要跟,徐渭很危险。求你们了,不要打草惊蛇。&rdo;
车在黑暗中穿梭,在高速上飞驰,周斯易咬着拳头,他看着前方的路。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罪孽深重。
凌晨两点四十,周斯易到柳舟,他拿起手机拨号,那边竟然是无法接通,他们换地方了。周斯易上次打算带徐渭回来,走到一半,他和徐渭吵架就原路返回了。这不是周盈安的老家,这是母亲的老家。
母亲埋在这里。
穿过镇区,四下宁静,周斯易继续上山。他的心在颤抖,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周斯易连忙接通,&ldo;你在哪里?&rdo;
&ldo;停车。&rdo;
周斯易停车。
&ldo;把衣服脱掉。&rdo;
周斯易闭上眼,他开始解衬衣扣子。脱掉了上衣,他又开始脱裤子。周斯易身上没有放跟踪器,他只在耳朵里塞了一个耳机。
&ldo;往上面走。&rdo;
夜风寒冷,周斯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握着手机,&ldo;你想要什么?&rdo;
&ldo;你猜?&rdo;
黑暗走出来两个人,用枪指着周斯易,&ldo;上来。&rdo;
他们戴着口罩,周斯易走过去,电话挂断。他赤身在夜风里往前走,山上有一个废弃工厂,周琛大概在那里。
&ldo;上车。&rdo;
周斯易被推进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里,他现在已经知道周琛在那里了,但他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反抗。
徐渭是钢琴家,他的手不能出事。
面包车开了五分钟,果然是那间废工厂。周斯易下车,抬起手,&ldo;我来了。&rdo;
他看到灯光,然后腿弯捱了一脚,周斯易登时跪到地上,他撑着站了起来。周斯易就看到了石柱后面的徐渭,徐渭跪在地上,头垂着。
周斯易眼睛猩红,死死看着徐渭。
&ldo;斯易。&rdo;
周斯易回头看到周琛走下楼,他压下杀意,&ldo;我们的事,你扯外人干什么?&rdo;周斯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ldo;哥哥。&rdo;
周琛走到徐渭面前拉过椅子坐下,看向周斯易,&ldo;跪下。&rdo;
周斯易喉结滚动,攥紧了拳头。
周琛把脚落在徐渭的手指上,徐渭疼的惨叫,灯光下,周斯易这才看清徐渭的脸。他满脸的血,脸肿成了猪头。
周斯易立刻跪下。
徐渭的意识有些涣散,他疼到极致,就没有多少知觉,就是身体本能发出反应。
&ldo;过来。&rdo;
周斯易跪着往前面挪,他看着徐渭。
&ldo;不要。&rdo;徐渭用尽全力抬头,他看不清,但是听得到周斯易的声音,他咬牙,&ldo;周斯易,你是大傻逼!&rdo;
手指剧痛,周斯易吼道,&ldo;你闭嘴!&rdo;
&ldo;你要我做什么?&rdo;周斯易跪到周琛面前。&ldo;你放了他,我陪你玩。&rdo;
&ldo;你很爱他?&rdo;
周斯易看着徐渭身上的血,他想把徐渭抱到怀里,可徐渭身后还有一个人,他的匕首横在徐渭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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