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燕子!&rdo;鬼婆婆拨开猴三拦着她的手，&ldo;我看到你了!&rdo;

&ldo;拖她走。

&rdo;看得出林姐讨厌她。

猴三和小曹一人架着一条胳膊，像拎口袋一样把鬼婆婆提到院门外，鬼婆婆瘦瘦的两条腿在空中乱蹬，仍大喊着：&ldo;燕子，你怎么不敢见我?燕子，你这又何必呢?&rdo;她的语调逐渐变得凄苦，带着哭腔，&ldo;燕子，你就听婆婆一句吧。

&rdo;

声音愈来愈远，渐渐听不到了。

齐主任重新从房里出来，脸上干巴巴的，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我想起今天是她给我的最后一天了。

吴小冉这两天一直憋在屋里，有时门开着，也不见她出来，我想一定是老头儿的事让她牵肠挂肚，心情不好。

&ldo;今天我还去找吴飞?&rdo;

&ldo;哦。

&rdo;齐主任心思不在这里，&ldo;去吧，去吧。

&rdo;

&ldo;我能去看一下小冉吗?&rdo;

&ldo;想看就看。

&rdo;齐主任烦躁地挥了下手，蹙着眉头。

房里大白天仍拉着窗帘，有些昏暗，吴小冉穿着睡衣，对着镜子发呆，旁边的椅子上还放着稀饭、咸鸡蛋和馒头，不过都一动未动。

齐主任对她蛮不错，这倒更让我不安，难道是最后的晚餐?

我从后面抱住了她。

她转过身，趴在我怀里，小声地抽泣着。

&ldo;别老哭啊。

&rdo;

&ldo;心里难受。

&rdo;

&ldo;那哭也没用，一起想想办法。

齐主任的确是那个燕子，刚才鬼婆婆来了，她说过会血流成河，咱们赶紧想办法走。

&rdo;

&ldo;他们二十四小时盯着。

&rdo;

&ldo;没欺负你吧?&rdo;

&ldo;这倒没有。

&rdo;

&ldo;干脆一起跳窗得了。

&rdo;床边还有一窗户，钢筋弄掉的话，看大小刚好能钻过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