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泥土下,还是泥土。无论他怎么对抗。救援队开始收拾仪器。何东帆跪坐在那个地方,背微微弓着,双手血迹斑斑,轻轻颤索。漆参谋走过来,拍一下何东帆肩膀:“探测不到生命了,走吧。”何东帆没动,视野些些模糊,声音从胸腔浑厚地出来:“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救他?”漆参谋:“他没有生命体征了。”何东帆仰头。往日的活力和朝气瓦解,满眼期盼、祈求:“他刚刚还和我说话!他还活着!他在叫我!我们要救他!”漆参谋蹲下,一把抓住何东帆后颈,下压,沉着语气:“我再说一次,他没有生命体征了。”“……”漆参谋一把推开何东帆,冷冽又坚硬地睨着他:“你要是接受不了这些就掉头回营地!我们没时间管你一个活着的人!”说完,没有要等他的意思,往前走。何东帆默默消化情绪,他侧头看着已经越过另一座废墟的队伍,迅速抬手抹掉眼前的模糊,抓了一把土盖上去,起身追上队伍。漆参谋瞥了何东帆一眼,丢给他一瓶水。这次,他一句话都不说,何东帆就明白他的意思。何东帆用最少量的水把手上和腿上的伤口处理了。与刚才的大部队汇合,是在一座坍塌的教学楼前。触目惊心的是,旁边空地摆放着十几具‘沉睡’的小孩儿。再旁边,是一排排整齐的,却尘土满满的书包。此刻,一个穿迷彩服的军人从废墟处抱出一个刚挖出来的小女孩,他小心翼翼把她放在那儿,轻柔的像是怕把她吵醒。这下面,都是孩子。指挥救援的军人走到漆参谋跟前,手上拿着一只树枝简单在地上勾画:“这是栋4层楼的教学楼,现在这个地方有一个三角空间,里面有七个未受伤的孩子幸存,但是在这头,还有一个身子被压着,但是意识清晰的孩子……”何东帆没再听下去,上前帮忙。有些地方不能用机器,只能手挖。救援人员的手都是泥土夹杂着血迹,却没一声叫嚷,没一点迟疑地刨挖泥土。大家似乎都没了痛感神经,机械的重复动作。何东帆也是如此。在仅有一次的生命面前,其他所有,都变得渺小。到了下午,何东帆被交代去安抚另一边的小孩,因为马上要处理最大那块石板。何东帆看了一眼现场,根据耳闻的几句,大致推测救援方案是先保未受伤的七个孩子。何东帆来到另一侧,单腿跪下,用断裂的石板敲了敲:“嘿——听得见吗?”从里面传出的声音在坍塌里回荡:“听得见,叔叔,我听得见。”何东帆已经无感‘叔叔’两个字,和他聊:“你几岁了?”“十三岁。”“上几年级?”“六年级。”何东帆语气是故作的轻松:“待会儿叔叔们动作会稍微大点,可能有些尘土,你别怕,闭上眼睛就行,知道吗?”里面沉默几秒,声音弱下去:“叔叔,是要先救他们吗?”何东帆嗓子一噎。原来小孩都知道。何东帆努力调整情绪,回应:“你们每个人,我们都会救,明白吗?”“我不怕。”小孩答非所问,提高音量,自己打气,“我比他们大,我一点都不怕。”何东帆心头发酸,眼眶发涩。下面压着的,只是个小孩,他不用做勇士。可他是个真正的勇士,这叫人难过。何东帆深呼吸,高亢道:“你是勇士!”何东帆往另一侧看了眼,那边已经在绑吊索。他手指攥紧,匍匐下去,用轻松的语气继续同他聊天:“叔叔问你,你出来后,想去哪儿或是想做什么吗?”“我想去北都。”“北都?”“嗯,我爸爸妈妈在北都。”小孩说,“他们是建筑工,修得是鸟巢,你知道鸟巢吗?你在电视上看过吧?”何东帆嘴角上翘:“我当然看过,而且不是在电视上看的。”“那你是在哪里看的?”“路过看到的。”何东帆不卖关子了,“我就是北都来的。”“真的吗?”小孩情绪明显比刚才激奋。何东帆顿了一下,说:“你想去看奥运会开幕式吗?”“想!”“叔叔有奥运会开幕式的门票,叔叔答应你,等你出来,就送你一张,行不行?”“行!”小孩儿嘻嘻笑了两声,情绪一转,怀疑,“你不会骗我吧?”“嘿!老——”子说话算话。何东帆后面的咽下去,温馨的语调:“叔叔说话算话!”“谢谢叔叔!我想去鸟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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