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喝了，想上床。

&rdo;傅睿白想也没想地说。

身后陈述听见，笑出了声。

陈述的被子是鸭绒被，比傅睿白家的蚕丝被轻许多，两人躺进被窝，没有做什么成年人该做的事，而是彼此相对着，以双手能抵达的距离在对方身上写字画圈。

&ldo;我今天给你发完微信，你没回我微信，我就想着，我要是到了你家楼下，你不在，我就等你三十分钟。

&rdo;

&ldo;要是三十分钟我还没下去呢?&rdo;

&ldo;明知故问。

&rdo;傅睿白戳了戳他道。

&ldo;万一我没看到微信，或者我睡了‐‐&rdo;

&ldo;那我也不要你了。

&rdo;傅睿白打断道。

&ldo;我们晚上吵了一架，我根本睡不着，没心思想别的，你如果还能睡着，可见要不就是冷血，要不就是完全没把我放心上，我何苦还死死赖着你。

&rdo;

陈述拥她入怀，静静地，许久，他说：&ldo;我没这么谈过恋爱，以前心里烦躁，读史书能静下来，今天不行，什么都没用，烦死了。

&rdo;&ldo;烦死了&rdo;三个字是傅睿白第一次听他说，他说得像叹息，无可奈何，傅睿白竟很受用，她想，他也不好受，这就对了。

&ldo;你摔门走之后，我想了很久，自我剖析，感觉推断出了症结。

&rdo;

&ldo;什么?&rdo;

&ldo;我想，我之前暗恋你太久，求而不得太久，心里有不甘心，就，就，&rdo;后面的话傅睿白有些羞于面对，于是钻进他怀里，咕哝着说，&ldo;有点矫情。

&rdo;

陈述笑得胸腔颤动，平静之后，他说：&ldo;其实我也觉得。

&rdo;

&ldo;觉得什么?&rdo;

&ldo;这么多年，总觉得感情上对你有亏欠，所以每次出现一点点问题的苗头，我总会先想着迁就你，避过去，避着避着，你我都养成习惯，好像觉得我们之间就该那样相处的，直到出个事。

&rdo;

&ldo;是不是，我们都对这段感情，太过于……小心翼翼了?&rdo;傅睿白探出头看着他问。

陈述朝她眨眨眼。

&ldo;犯不着吧。

&rdo;她说，&ldo;真要危险或是脆弱的感情，再怎么呵护也没法让它变得坚强吧?&rdo;

&ldo;赞同。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