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血缘关系!”男人不理解地喊,“血浓于水你不知道吗?”
“我不在乎。”明月锋捏着男人的下巴,不顾半分长辈情谊,“你没有养过我,单凭一份毫无用途的血缘关系就想问我要钱?做梦。”他接收了过量沉重的信息,不想浪费时间和男人对话,他后退两步,厌恶地拉开距离,“你不要再来找我,见一次揍一次。”
“你和你妈一样,都是白眼狼!”男人骂骂咧咧地抹去鼻血,“你等着,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我报警了。”明月锋捏着手机,笑眯眯地看着男人,平日里和煦的笑容显露出几分冷漠狠毒,“别等到以后,不如你今天就付出代价。”
挨打的男人不敢多停留,踉跄地跑远,消失在街角尽头。
“他为什么害怕警察?”印寒问。
“虚张声势。”明月锋收起手机,看向印寒,“我没有胃口,不回家吃饭了,你回去跟叔叔阿姨说一声,我不走远,去对面的小公园散心。”
“我想陪着你。”印寒说。
“给我一点空间。”明月锋捏了捏鼻梁,“我脑子乱得很。”他看着印寒,眼神复杂,“你们吃完饭,来小公园找我。”
“好。”印寒干巴巴地安抚,“你不要跳河。”
“……那倒不至于。”明月锋哭笑不得,“小公园的河水没不过我的下巴。”
印寒杵在原地不动,他无比希望自己能说些精妙的句子与明月锋心意相通,可惜越到关键时候,他聪慧的脑袋仿佛锈蚀的齿轮,不仅转不动还会发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声响。于是他上前一步,抱住明月锋,脑袋搭在对方肩窝,蓬松的发丝像羔羊柔软的皮毛蹭在耳畔。
“你怎么比我还伤心的样子。”明月锋拍拍印寒的后背,“我去走一走,不是不回来了。”
“我不要你的钱,我爸爸妈妈也不要。”印寒说,“我想要你好好的。”
“我好着呢。”明月锋说,“快回家吃饭吧。”
“嗯。”印寒深吸一口气,松开手臂,依依不舍地后退一步,“我一会儿去找你。”他一步三回头,委屈巴巴地站在路口等红绿灯。
明月锋调转脚步朝小公园走去,除去初听到消息时的震惊,余下的,是一阵飘泊无依的空落,他早该料到这个结果。毫无征兆的借住,仅有书信和金钱的来往,百般隐藏的联系方式,除了意外去世,他找不到第二种合理的解释。
而他不敢从这个角度深想,那不就意味着他失去了所有关于家庭的可能性,孤家寡人流落世间。
有些过分可怜了。
而他明月锋,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小公园临水而建,长长的沟渠由东向西,一道拱桥落于其上,几只喜鹊敛翅停在水边。明月锋站在拱桥上,扶着白玉栏杆,眯着眼睛望向西方的地平线,夕阳完全沉入地表,粉黄的云朵边缘青灰,不知名的鸟叫传入耳中。
一切像不真实的梦境。
明月锋沿着渠道向西走,路过隆起的小山,踏入蜿蜒的石子路,一直走到山顶,他发现了一处凉亭。亭子周围灌木丛生,柱子和柱子中间连接着可以休憩的横杠,明月锋俯身摸了摸横杠,十分干净,他弯腰坐下,肩膀靠着碗口大的立柱,看向西方逐渐变成深蓝的天色,心想,他早就没有父母了。
他细细思考过去的事,留存在记忆里的,仅有明室辉和林子琳因为某件事高兴地抱住他转圈,以及父母连续忙碌一个月没来陪他玩的遗憾。即便父母健在,明月锋也没有见过所谓的亲戚,他印象里的过年,是一家三口围着厨房做饭、放烟花、看电视的画面。
那个奇怪的男人自称是他的小舅,痛骂父亲带母亲私奔——那为什么他也从未见过爷爷奶奶?
思绪逐渐跑偏,明月锋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坐了太久,腿脚发麻,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他接起电话:“喂?”
“明月,你在哪?”印寒的声音传来,“我给你带了饭,还有爸爸妈妈,他们很担心你。”
“我在山顶的凉亭。”明月锋说。
“我们马上到。”印寒说。
明月锋收起手机,顺着跑偏的思路继续想,那个奇怪的男人既然和自己有血缘关系,为什么害怕警察?以及那个男人在小学时候找过自己一次,中间消失的三年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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