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对浅禾照顾有加,浅禾便也一心为将军谋划,绝无二心,草药非寻常物,并非所有人都能识得,是以没法让底下兵士前去采药,只能我们熟识药理的人去。”这次,门没开,冯炳的声音却倔强的从门外传来:“你好大的胆子,不光自己要去,还要带着旁人去,你不跑,能保证别人不跑吗?”魏浅禾忍不住辩驳:“她们都是柔弱女子,能跑到哪里去?在野林子里躲避追捕,不出三日就会饿死、冻死,被野兽咬死,如今西柳村日子能过,她们为什么要跑?”冯炳大声道:“历来逃犯想要跑的理由千千万,老夫如何能知晓所有人的心思,但看管住你们是柳营的职责,稍有差池,老夫担待不起,何必要去冒这个风险。”宋青乔一直没有出声,魏浅禾咬咬唇,还是服了输,她不能因为宋青乔给了她几分颜色,就着急开染坊。哪怕她真的是一心为他谋划。万事不可操之过急,需戒急用忍,徐徐图之。“不然也可以这样,将军若是不放心,可着人押着浅禾到周边林子里走一走,回来以后,浅禾会画出图纸,将军再派人对着纸样一一寻找采摘。”宋青乔沉思良久,终于发话了:“不必了,明日开始,你就带着人上山采药吧,都有哪些人?”魏浅禾高兴道:“就是我魏家几名子弟,她们家里都是开药方的,坐诊的,对于草药从小经营,最是能识得有价值的奇珍异草。”她又急急补充道:“将军可以派人跟着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们绝对不跑。”冯炳却是急了,再一次推门:“这明明都有别的办法,宋青乔你何必还要自找麻烦,白白给上头落了把柄。”宋青乔道:“靠作画,大批不懂草药的士兵上山能找到多少有用的草药?未经挖掘的山林再因为他们的闯入坏了生机,也定是会损失不少良药,这样效率极低的采药,不用也罢。”“正是如此。”竟有人如此懂她心底未说出口的隐忧,魏浅禾简直热泪盈眶。指认,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倘若宋青乔有这个魄力允许她带人上山,才真的让魏浅禾信服了他确有帝王之力。宋青乔淡淡一笑,道:“你说的,的确是柳营如今急需解决的问题,既然你有信心能办成此事,我愿意放手让你一搏,但野山林至今无人靠近,必是有其艰难之处的,我让你带人上去,是保护你的,并非看管,你需记住,要保护好自己。”魏浅禾心中一瞬间的动容,为他此刻说出的这些话,为他硬朗外表下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颗真心。他以诚待她,她却从始至终只想着如何用各种手段套牢他。哪怕尽心竭力帮他,亦非出自纯良的报恩品性。她只是算计他,算计一切。这一刻,魏浅禾心中滋生出一股怨念,为何上天非要将这样好的选择从她身边剥夺,若非她历经千辛万苦到达这里,她便生生错过了宋青乔。他是这样顶天立地、有礼守节的端方君子。她不该错过,也不该只以假意待他。这一刻,魏浅禾仿佛与自己约定,做下了某个不得了的决定。而神情柔和看着魏浅禾的宋青乔并没有那么多心思,他只是在今日更加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他要大大方方接受这段婚事,并且开始以未婚娘子这个身份对待魏浅禾,尊重支持她每个决定。在这里,如今唯一不爽的人,只有阴恻恻盯着他们的顾沧恒。警告◎柳兄切记恪守本分,不要逾矩惦记我的女人◎顾沧恒清楚,宋青乔在明目张胆的向魏浅禾表达他对她的好感,包括自己这个不该在场的外人。到底为何,明明他才是那个先来者,却一直像一个破坏他们的第三者?顾沧恒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忍住气血中不断翻涌而上的怒意。魏浅禾这个女人太过分,视自己如无物,她当真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预备跟宋青乔重新开始?他想将她彻底拉出宋青乔的视线,以任何手段斩断他们之间一切可能。可惜,残存的理智拦下了他,如今身为柳樟的他,没有资格质问她,更没理由逼问她。无论如何,她不会主动坦白的,他只能按捺住自己,以柳樟这个身份长久的观察她,弄清楚背后真正的缘由。魏浅禾此刻自然无心观察柳樟的任何反应,她全副心思都用在了宋青乔身上,心里还在构思着另一件事。戚乐瑶见识过她如此有能耐救出了所有人后,便软着身段求到了她这里,她想要她夫君有朝一日能找到机会出来团聚。魏浅禾没应下,但她心里记下了这个事,且有在寻求办法。不为其他,只因为她感觉这是顾玖翎会做出的事。但今日一番试探,虽然宋青乔应下了她们上山的请求,但她也看出来了,他是个极为有主见的人,哪怕冯炳这样的亲信极力反对阻拦,也不可动摇他的意志。并且,只要是在他认同范围内的事,不惧承担任何风险。戚乐瑶的事,显然不足以令她,在二人信任关系还薄弱的情况下去挑战。有恶意蛊惑,不知轻重之嫌。魏浅禾在心里了结了此事,不露分毫声色。她就是这样的人,时刻权衡利弊,果断做下决定。脑子在飞速旋转,魏浅禾手底下的活儿也未有松懈,她将草药研磨成浆泥,预备涂抹在宋青乔的伤腿上。正待要敷上时,顾沧恒出声了:“让我来吧。”魏浅禾惊讶抬头看他。这并非什么干不了的体力活。顾沧恒面无表情,始终冷着张脸:“姑娘与将军男未婚女未嫁,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要适当避点嫌为好。”魏浅禾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后脑勺顿时头痛不已。这个柳樟,在看她方面着实严苛了些。宋青乔却直接开口拒绝了:“浅浅是医女,医者治病救人,不分男女,是吧浅浅。”顾沧恒根本不理会他说什么,只直接抢过魏浅禾手上的研钵,身体压迫性的把她挤到旁边一侧。臭小子忘记昏迷苏醒时看到魏浅禾给自己治伤时的惊恐窘迫了,那时不懂医者不辨男女,如今懂了是吧。他下手不分轻重,敷药的动作粗暴,戳的宋青乔原本不疼的地方都感觉生疼难忍了。宋青乔眼明手快,一个擒拿止住顾沧恒还要嚯嚯他的手:“柳兄,我营地还有事,这药泥泞,抹上多半会儿不能走,暂且先不治了。”他哈哈笑两声,主动取下顾沧恒手中的研钵。魏浅禾赶忙打圆场道:“那我给将军包起来带回去抹吧,一日两次,敷小半时辰就行了。”宋青乔却拦住她的手,笑意连绵道:“不必了,药还是留在浅浅这里,我每日过来好了,一日两次,若是我涂抹不对地方,岂不是失了药效,还是浅浅帮我吧。”此话说的极为含蓄有分寸,却又将想见她的意思表达的分明,在场没人听不出来。魏浅禾一时羞涩难捱。有柳樟这个见证过她与顾沧恒感情的人在旁边,更是生生冒出几分偷情的羞耻之感。努力甩掉不该有的惭愧,魏浅禾面带娇羞接过了药泥。出门了,冯炳气鼓鼓地等在外头,宋青乔好笑瞥他一眼,乐道:“早叫你别跟来,还没走呢?”冯炳心中大骂宋青乔三百句,人前却还是没驳他面子,只看到跟着出来的魏浅禾细腰款款,心头忽而升起一股不详预感。“哼,狐狸精。”他骂完转身就走,丝毫不尴尬自己先前还左一个魏小娘子,右一个小女郎的恭维人家。魏浅禾莫名被骂,目瞪口呆,宋青乔无奈替他向魏浅禾道歉:“浅浅莫怪,冯叔性子直白,跟个老小孩一样,喜怒来得快去得也快,你听一听就好,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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