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束抬起食指碰了碰鼻尖,心里有了主意,他抬起眼皮看向裴放,脸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浅笑。裴放几乎顷刻间就明白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无奈摊开手:“上刀山下火海,随便你利用。”鬼脸有点懵这是对什么暗号呢?黑袍站在木台上,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木杖,倒真像个举行祭祀大典的法师,只可惜法师的心是黑的,不能用来祈福。底下跪到了一片,大族长念一句什么,他们跟着念一句。“听都听不懂,咱们也要跟着说吗?”身后是跟他们同一场的活人。有几个正在低声开小差,另一个说:“任务让参加大祭,跟着随便喊吧。”水晶兰看了夜昙一眼,摇了摇头,示意他闭紧嘴,不要出声。自古巫术蛊毒不分家,因此很多控蛊的法子来自于巫术,里面的咒语繁杂,木台上的黑袍又是个玩蛊的好手。聪明点的人,应该知道明哲保身。认为自己足够聪明的,此时会减少身边的竞争力,而他们身后这两位,明显在互相坑害。这时,黑袍突然停止了念经,双臂浮于面前,手指不断挽出各种各样古怪的形状,他这个时候口中念叨的东西旁人已经听不见了。只见刚刚跟着念经的所有人都站起了身,他们口中仍然是刚刚黑袍所传授的咒语,此时更是放大了声音,像是在唱他们族内独有的舞曲,跟着手舞足蹈起来。可是这场面怎么看也不像一场华丽的祭典之舞,不仅声音凄厉,动作更是带着扭曲诡异的残暴“虽然我没出去过,但是我还是知道有五十六个民族的”水晶兰怼了一下旁边的人,“夜昙,你见多识广,有哪个民族的舞蹈是需要掐脖子的吗?”他现在又成见多识广了,夜昙也把她往后拉了一把,以防被乱舞的群魔抓去充数,他不自信地开口:“你还是继续说我没什么长进吧。”塔格里苏好歹是个不大不小的寨子,族里的人并不在少数,此时一起发起疯来,颇有当年上中学不认真做体操非要你追我打整点幺蛾子的加强版惊悚画面。而他俩像个从幼儿园被误打误撞直接送到大学毕业的倒霉蛋,看不懂文献也做不了实验,一个开题报告就把人砸得满眼晕眩,只能跟在后面干瞪眼,然而,总有同门是见过大场面的。同一场的人基本都没好好跟着念经,这会儿站在外围盯着眼前怪异的景象,突然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有人率先说了出来:“你们不觉得这有点熟悉吗?”出头鸟一叫,后面的麻雀跟着蹦了出来:“咱们好像见过”“对,在那场大火里。”大火?这又涉及到了水晶兰和夜昙的知识盲区,于是上前问:“什么大火?”“前两天,东边山坳出现了一种怪物,没有头,半夜到处拉人,然后便失火了,烧了整个山坳,那些无头怪居然一个一个地往进跳,那火里面突然就有了画面是一些人,跟这些人一样做着这种动作。”水晶兰脸色猛然一沉,低声道:“不对,快走!”然而话音刚落,只见塔格里苏一族的人齐刷刷转了过来,下一刻,他们架在肩膀上的脑袋同时落地。咚——混乱这算什么?大规模碰瓷儿?他们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这头往下掉的如此丝滑,简直像装卸简单又劣质的木偶娃娃,欺骗性观赏触碰到真实的残破后只剩下惊悚了。后面的一众人忍住了想举起双手,对着苍天喊冤枉的心情。紧接着,木台上的黑袍睁开了眼睛,目光穿过人群,直直地朝着水晶兰和夜昙所站的方向凝视着。黑袍有些疑惑,那里怎么站着两个塔格里苏的漏网之鱼?“这老东西该不会认出来了吧。”水晶兰有点心虚,毕竟她第一晚偷偷跟到山顶,结果被黑袍发现,当时以为对方只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立即就产生了欺负老人的想法。但谁知这位老人根本没给她展示拳脚的机会,无数蛊虫已经爬到了她的身边,水晶兰倒是不怕虫子,可那种如蛆附骨的感觉仍然让人头皮发麻。“不可能,我的面部覆盖程序在整个系统内都是一等一的。”夜昙这会儿也没什么开玩笑的心思,一边抓着水晶兰不断往后撤,一边思索,“你身上是不是有别的东西?”别的东西能是什么?大族长强行塞给她的那几段残缺又看不清的记忆画面。水晶兰心下一惊,黑袍该不会想砸开她的脑袋取吧,以这位喜欢待在别人身体里的丧心病狂程度水晶兰看了一圈四周渐渐围上来的无头人,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也保不住了。黑袍的视线紧紧黏在水晶兰身上,这张陌生的面孔却有着熟悉的气息,来自于那个为自己选择了死路的,但居然还能在此找到微末的残留。他面具之后布满皱纹的脸骤然变色,不管不顾地冲上前,隔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直接飞奔向水晶兰的方向,挡在他面前的人全部都被一股凶残的气浪推开,一只蛊虫慢慢爬上了他的手腕。不好!“走!”水晶兰迅速往石壁旁闪了过去。夜昙正想跟过去,身旁的无头人忽然全部朝他扑了过去。如果说刚刚这群无头人只是毫无目的地靠近他们,给予一定的威胁和限制,那么现在就是被控制着恶意进攻了。并且。夜昙还是那个被主要关注的对象。另一边的水晶兰到处闪躲,她吃过一次亏,更加明白绝对不能给黑袍直接接触到她的机会,这人满身都是蛊毒。水晶兰手里攥着一个不知道从哪捡来的树枝,立马回身横甩过去,黑袍很快抓住了树枝的另一头,她的手还没松开,就看着树枝上爬了一直不大不小的蛊虫。下一刻,她撒开手,一脚踢飞了树枝,那小东西很快又回到了黑袍的手指上。“他是不是给你留了什么?”黑袍停下了脚步,开口问道。水晶兰跟他保持着距离,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夜昙的方向,顿时更加头疼了,于是开始拖延时间:“大族长,您在说什么?他是谁?”黑袍的身形丝毫未动,就像石化在了原地,过了一两秒,才缓缓抬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是一张在记忆画面里见过的脸,但那个人不会露出这种几乎癫狂的表情,他看了眼手指上的蛊虫:“小姑娘,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水晶兰心里一紧,打算装傻到底:“大族长认识我?那”“不用狡辩了。”黑袍打断她,“糊弄人也要分场合,你以为换一张族人的脸就能瞒天过海吗?”啧,老奸巨猾。水晶兰索性也不装了:“你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我身上还真有什么味儿?”黑袍:“没有”不远处呼喊声乱成一片,这次的无头人不比之前的仁慈,稍不留神就会丢了命,地上已经躺下了第一具新鲜的尸体,被塔格里苏疯魔的族人拉扯着割下了头颅。夜昙瞪大了眼睛,只见那与身体分离的脑袋还已经安详地亲吻着地面,但身体却死也不瞑目地站了起来,瞬间扑了过来。当场砍头还能诈尸的视觉冲击让很多人愣了一秒,但夜昙反应迅速,抬脚两三下打趴下一个,连忙往这种窒息的包围圈外跑去,显然这群无头人已经看中了他,紧追不舍地跟在后面。夜昙一边撒丫子奔命,一边在心琢磨着刚才得知的信息——看来要放把火。然而作为究极正经且无不良嗜好的十好青年,夜昙身上几乎没有任何危险物品。只有荼蘼会把打火机随身带着他第一次觉得,不抽烟居然是个缺点!“他现在自身难保,你觉得有空来救你吗?”黑袍笑了笑,“你们的换脸手法确实足够本事以假乱真,刚才真的差点瞒过了我,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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