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喊破了音,听得周围人心头一震、肝肠寸断,好像他们冤枉了好人。说到底,这塔格里苏的人都不是没有人情味儿的渴血怪物,他们隐居在这里,兄弟手足相差不过一个山头,邻里彼此关系亲近。夜昙换的这张脸虽然是个不怎么热络的人,但总归是有一定的存在感和社会关系。这不一卖惨,就有人出来替他说话了。“大族长,他肯定不是那种明知故犯的人。”“是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如先看看这人到底出什么问题,是不是被传染了?”“要是还活着,我们得救人。”嗬,刚刚锄头板凳的往他房顶上抡,这会儿又是情深义重,这到底是个什么鬼设定?夜昙挤了挤眼睛,愣是心思深沉地流了两滴泪,扑到水晶兰跟前:“不瞒大族长,我与她已经私定终身,要是她死,我也不活了!”这他妈的瞎话也编的出来?大族长人坐得稳稳当当,但心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底下这个女娃娃,他其实并不陌生,昨晚他一个不留神,竟然让她偷偷跑了出去,又恰逢下了一场大雨,外面打雷闪电,他如今这副样子,实在也不敢冒险出去。没想到真被人捡了去,难怪在山里找了一整天都没有踪迹。不管大族长心里如何翻腾,普通人对此类狗血的棒打鸳鸯情节百看不厌,且同理心爆棚,于是一个个都替夜昙开始鸣冤。大族长虽然是塔格里苏最说一不二的人,但此时却像是被架在神坛上,让他想痛下杀手也不行,就此放过又有些不甘。说要烧掉尸体的是这群人,这会儿求情的也是他们,这戏台子不够大,他们还得上天看不成?夜昙在哭天抢地的戏路里分出来了一点得意,睁开一只眼给木台上那位递了一个眼神:小样儿,跟我斗。大族长没瞎,当场气得不轻,只得摆摆手先让各类看好戏的民愤平静下来,这才略带怀疑地开口:“你是在哪找到人的?”“山顶上是古树之下。”夜昙泪眼婆娑,嘴角却弯了弯。包裹在面具之下的眉眼骤然一紧,大族长握紧了椅子的扶手,故作姿态地咳了几声:“你去那里做什么”他话还没说完,周围各种讨论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山顶”“什么古树?”“他在说什么?”夜昙直视着面具之后的那双眼睛,镇定开口:“族规之中也没有说无事不得登顶吧。”这些人没有被族规限定,自始至终却没有人好奇,这山顶上究竟有什么?一个人没有这种探险的好奇心理也就算了,偌大一个寨子,竟然从来没有人思考过这个问题,甚至“山顶”和“古树”这两个字仿佛从来没有存在于他们的脑子里。周围的人都如同牙牙学语的孩童,反复地咀嚼着这两个字,试图从中寻找出一丝一毫熟悉的味道。但很遗憾,他们的脸上仍然是懵懂无知。饶是夜昙再怎么迟钝,此番试探之下也该清楚——不仅仅是这神出鬼没不露面的大族长有问题,而是这整个寨子都不对劲。“这是做什么?”忽然,人堆之外传来了一声疑问,然后是十来个人跟着围了过来,其他人很有眼色地让开了路。这是这场里进来的那些活人,基本都是c区的,还有两三个夜昙见过的熟面孔。不好!他自己修改了面容,但水晶兰还是原来的样子,夜昙并不确定,这姐常年在外飙车,这群人里会不会有她的仇人。不过水晶兰现在的脸上也已经爬满了青灰色,若不是微弱的呼吸和心跳还在继续,倒真跟旁边那具枯尸没什么区别了。荼蘼怎么还没回来?夜昙心里已经急出了火,他能以众人为由头把这大族长拖住,但是此人如果不管不顾地暴起,加上身后这十几个近一半都是以监管处为敌,倒是闹起来,可就不好收场了。认为眼下情况不好收场的,显然不止夜昙一个。大族长坐在木台上,已经沉默良久了——他再清楚不过了,族里的人根本不会随便往山顶上跑。下面这个一直在试探和演戏的人,不是塔格里苏土生土长的人,或者说,已经被人顶替了。尚未搞明白之前,贸然将人扣下不知会不会弄巧成拙,况且难处理的人不止眼前这么一个,如果能有更好的,何不大胆试一试。这女娃娃放弃便放弃了。“深夜大家都在这里,大族长这是要宣布什么事吗?”刚刚过来的人问。木台上的人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站起了身,慢慢悠悠往前走了两步,抬头看向了今晚的圆月,顺水推舟地开口:“前几日我卜了一卦,卦象不稳,恐有灾祸降临,于是我便独自除了寨子寻求解决之法。”“大族长找到了吗?”大族长把视线放在了问话人的身上,郑重道:“提前大祭。”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愣。塔格里苏唯命是从的这群人都犹豫起来,而这场进来的十几个人内心皆是一震。大族长拿出了威望,一锤定音:“祭祀大典于明日戌时进行,所有人务必到场。”说完,便在身边人的搀扶下离开了这里。夜昙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同样也升起了更加不祥的预感。这大族长轻易放过了他们必然不是他大发慈悲,反而有猫腻,应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系统设定的任务不管是内容或者是时间,一般来说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出现这种情况少之又少,之前也有过某场囚笼由于主线走得太快,npc直接另辟蹊径,难度升级。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众人在心里问候了祖宗十八代——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触碰了什么不得了的线,连累他们一起被npc为难!此时此刻,还不知道外面情况的就已经被冠上“杀千刀”罪名的两位,正站在一片废墟里。两人皆是眉头不展,面对着这个已经被拆的稀巴烂的房子很是不理解——他们居然什么有用的机关也没找到。难为两人到现在还留着两侧的佛像,屋内的其他东西基本都被砸了。“这破地方难不成还认主吗?”颜束长腿一迈,朝着其中一个佛像走去。刚刚还略带诚心地给它上了几炷香,这会立马翻脸不认人,手里拎着不知从哪抄来的木棍,打算揍这没灵性的东西一顿。只听“咣当”一声巨响,旁边的一座一人高的佛像已经轰然倒地,激起周围一阵尘土飞扬。颜束捂住口鼻,只见裴放站在放置这尊佛像的佛龛边上,非常放肆地拍了拍手:“砸开看看这些都是什么装神弄鬼的东西。”这佛像并非纯金铸造,并不重,并且内里好像是空的,摔在地上倒是像陶瓷一样碎成了渣。灰尘渐渐散去,在这些残渣里,赫然躺着一具女尸——浑身皮肤都是青灰色。再遇一模一样的症状跟那具放在山腰空地上被人围观的尸体,相差无二。也是被控制死人?为什么会在佛像里?只有这一具尸体吗?许许多多的问题同一时间涌了上来。下一秒,颜束手里的棍子飞了出去,直直朝着最近一座佛龛的方向,两相碰撞,佛像前倾往地面上摔了下来。“轰”的一声砸在了一堆破烂里,成了碎片,里面掉出来一具尸体。死透了的,同样满身青灰色,形如枯树。这间屋子的面积并不小,两侧摆的佛像已经能凑够十八罗汉现世了,所以这里有多少尸体,不言而喻。两人没说话,各自从一堆垃圾里拎起一个衬手的棍子,面对着满屋虚假的神佛,摆出了弑神的架势。不一会儿,佛像全部成了残渣,那十八具尸体整整齐齐被摆着地上,样貌身形各有不同,但死去的症状都是一模一样的,并且还有一个共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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