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张了张嘴，陆戎突然抬起头，他看着林暮，慢慢地笨拙地比着手语。

&ldo;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我和美美一直好下去的。

&rdo;他确定林暮看懂了，才放下手，握着拳头摆在膝盖上，过了一会儿，又抬起来，敲了敲臂弯。

陆戎&ldo;说&rdo;：&ldo;他会累的。

&rdo;

林暮发着呆在一边等陆戎收摊，美美又往他头上夹了什么也没注意，倒是陆戎收拾好回来的时候，看到他这模样似乎觉得好笑，还真露出了点笑容来。

&ldo;美美不要捣乱。

&rdo;陆戎的个子很高，几乎半低下头打量着林暮的脸，&ldo;姐姐这样就不好看了。

&rdo;

陈美花听到&ldo;不好看&rdo;三个字似乎觉得很严重，她乖乖&ldo;哦&rdo;了一声，不再乱给林暮戴什么东西。

林暮大概也觉得尴尬，伸手想去扯头上的饰品，结果一用力，假发里的网兜卡子扯到了真发的头皮，疼得他&ldo;嘶&rdo;了个气音。

陆戎握住了他的手。

&ldo;我来。

&rdo;他比划道。

林暮于是乖乖站着不动了。

陆戎显然很擅长处理&ldo;头发&rdo;的问题，他的指尖像雏鸟柔软的翅膀一样，就算被抚摸的是假发，林暮也忍不住慢慢脸红了起来。

他拆了他头顶上乱七八糟的花，又松开了绑着的辫子，男生的手绕过林暮的后颈，将发丝轻柔地披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林暮摸了摸唯一还留着的小黄鸭发卡。

陆戎没有再比手语，他看着他，笑着说：&ldo;很可爱，很适合你。

&rdo;

第十三章女孩们的裙摆（一）

星期一早上闹钟响的时候，林暮第一次有了逃学的冲动，特别是在林朝得知他还是没告诉陆戎实话，拖拖拉拉又是两天瞒混了过去。

林暮嘴里咬着吐司，姐弟两正常上学六点就起了，林燕来在厨房做早饭，林朝在饭桌上朝着弟弟严厉地比划：【你真是个小骗子！

】

林暮闷不吭声，自知理亏，他拿了一片新的吐司涂上果酱，递给林朝：【别骂了，先吃饭。

】

林朝吃归吃，照骂不误：【你早晚一天得闯祸，我才不给你擦屁股！

】

&ldo;什么擦屁股？&rdo;林燕来端了荷包蛋过来，他问林暮，&ldo;你又惹你姐姐了？&rdo;

林暮差点翻白眼：&ldo;我哪敢惹她。

&rdo;他囫囵吞了牛奶，朝着林朝和林燕来打手语：【我先走了啊，今早有晨读。

】

坤乾从高一就有晨读的传统，高压环境下，还会被抽检背诵课文，作为好学生，林暮倒是很少被抽到，但也不敢哪天偷懒不背诵。

他到学校时才七点出头，班级里已经来了十几个人，像孙海这种就是大早上来对作业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