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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手机第二次响的时候凌飞理都没理。可来电者莫名执着，打了一次又一次，凌飞皱眉，心说老头子可从来不屑夺命连环call，拿过一看，得，还真不是老头子。但也差不多，老头子的秘书。

&ldo;廖秘书这么晚还工作哪。&rdo;相比对凌老头的冷漠，凌飞在对待廖秘书的时候，难得多出几分亲切。

&ldo;老板少爷都没休息，我就是睡了也睡不安稳哪。&rdo;廖秘书比凌飞大两岁，可凌飞总感觉对方比自己多出二十年道行。

&ldo;有什么事，说吧。&rdo;

&ldo;别忘了周末回家吃饭。&rdo;

&ldo;你们俩是准备采用疲劳轰炸么？&rdo;

&ldo;嗯？老爷子也打过电话了？&rdo;

&ldo;一个小时前。&rdo;

&ldo;……你快一个月没回家了。哪个当爹的不想儿子。&rdo;

&ldo;我看你比我合适，真的，要不你就认他当干爹吧。&rdo;

&ldo;凌少你就别挖苦我了。&rdo;

&ldo;我说真的。&rdo;

&ldo;别，我就安安分分打我的工，挺好。对了，最近老爷子做的一些买卖，路子不太对，有人放话要对你下手，小心点儿。&rdo;

凌飞皱眉，点点烦躁从心头升了起来：&ldo;我说怎么给我软禁足了呢。&rdo;

&ldo;嗯，最好别出去。&rdo;

&ldo;什么生意？&rdo;

&ldo;嗯？&rdo;

&ldo;别装傻，老头儿沾的什么生意？&rdo;

&ldo;那少爷你也别跟我装傻了，你真不知道？&rdo;

&ldo;……&rdo;

烦躁慢慢膨胀，从星星点点变成了浩瀚汪洋。半冷掉的咖啡已经索然无味，凌飞只得又点根烟。躺进椅子里，猛烈的尼古丁味道，让人平静。

&ldo;对了少爷，您那贸易公司可快崩盘了，好歹也是个小团体，好几十号人等着吃饭呢，您老抽空慰问一下定定人心呗。&rdo;

&ldo;他们会以为我终于露面是去宣布破产。&rdo;

&ldo;您有这种自觉我很欣慰。&rdo;

和廖秘书说话就有一点好，无论你说什么，他都能接上，并且忽忽悠悠再圆回来，永远不愁话不投机，他还能聊得你挺舒服。凌飞一直觉得廖秘书做秘书很屈才，应该学相声做捧哏上春晚然后功成名就。

在再三保证周末肯定回家报到之后，廖秘书终于恋恋不舍放下电话。凌飞第一时间关掉手机，世界终于清静了。

这是现实的世界，无声无息的夜幕下，万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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