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夜里有些起风,冒着热气的的糖芋入口绵软,还有储存了一整个夏天的桂花香气,坐在台阶上甜滋滋分吃一碗,看雨水淅淅沥沥落下屋檐,在地上溅起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涟漪,也不觉得有丝毫寒意。
楚渊闭起眼睛,惬意靠在他肩上听风听雨。
&ldo;在想什么?&rdo;段白月问。
&ldo;想大婚。&rdo;楚渊扭头看他。
段白月挑眉。
&ldo;这回可不比西南那次。&rdo;楚渊双手环过他的脖子,眼底映出灯火闪烁,&ldo;我不单单要昭告天下,还有周边一众附属小国,加上西洋南洋东海,谁若想继续同大楚通商,庆典时便一个都不准缺。&rdo;
段白月道:&ldo;这种事也能强迫别人?&rdo;
&ldo;不管。&rdo;楚渊道,&ldo;朕是皇帝。&rdo;就是如此不讲道理,不服开战。
段白月笑着摇头,在他唇上碰了一下:&ldo;小傻子。&rdo;
&ldo;你呢?&rdo;楚渊道,&ldo;方才在想什么?&rdo;
&ldo;在想西南府。&rdo;段白月道,&ldo;还有师父。&rdo;
&ldo;师父会没事的。&rdo;楚渊握着他的手,&ldo;即便现在就广发喜帖,可前往诸国的路途迢迢,大婚也要等到一年后,师父睡够了,就会来喝我们的喜酒,顺便与太傅大人吵一架,你信不信?&rdo;
段白月点头,与他扣紧手指:&ldo;回去吧,明早你还要上朝。&rdo;
&ldo;先去帮瑶儿买一包糖炒栗子。&rdo;楚渊拉着他站起来,&ldo;他喜欢吃这些小东西。&rdo;
经过方才一场秋雨,街上的人已经少了许多,楚渊要了几包栗子,道:&ldo;我没银子,你付账。&rdo;
小摊主一听没银子,还当是要吃霸王餐,抬头想要理论,却觉得面前这位公子有些眼熟,再往旁边一看,可不就是近日来画像到处都是的西南王,心里顿时轰然一响,晕晕乎乎接过银子,也不知要说什么,只傻看着他二人说说笑笑,越走越远。
这当真是……皇上与王爷?
回宫已是后半夜,段瑶正四仰八叉,抱着被子呼呼大睡,段白月将糖炒栗子轻轻放在桌上,转身出了小院。
内侍早已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加了几滴精油,满屋都是淡淡花香。楚渊靠在段白月怀中,被他手法轻缓按揉肩头,全身苏软,动也不愿动一下。
&ldo;今日累坏了吧?&rdo;段白月在他耳边问。
楚渊侧首咬住他的双唇,含糊道:&ldo;去床上。&rdo;
&ldo;不想试试在水里?&rdo;段白月手掌抚过他的腰肢,在微烫的水流下,触感滑腻如同锦缎。
楚渊下巴抵在他肩头,不肯说话,后背一片绯红。
段白月将他的湿发拢到耳后,亲吻比先前放缓许多,蜓蜓点水般若即若离,像是下一刻就会抽身离去。楚渊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却恰好撞到对方眼底一抹温柔浅笑,四周红烛跳动,映出此生最喜欢的模样。
……
水面晃动从轻缓到剧烈,楚渊攀在他肩头大口喘息,像是一条搁浅干涸的鱼。无数晶莹水滴溅起落下,将浴桶四周的软毯越浸越湿,花香中夹杂着暧昧气息,段白月握住他的腰肢狠狠压向自己,放肆而又深情。
楚渊眼角泛着水光,一片迷乱中,只知道哭叫抱住他结实的脊背,耳边传来湿热触感,分不清是亲吻还是情话。
大殿外,一圈内侍哆哆嗦嗦,面面相觑,也不知是该回避还是该继续伺候。先前进宫是学过规矩,可那都是皇上临幸后妃,换做此时……只怕听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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