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也没什么正事儿,在餐馆做服务员。她学唱戏的,在考戏曲学院的研究生。&rdo;
&ldo;这孩子叫什么?&rdo;
&ldo;余婉仪。&rdo;
&ldo;哦……&rdo;
近十二点,二老的一次理疗做完,单老太太搀扶着尚老先生出门,余清拄着拐站起来,问:&ldo;您外孙子今天还是不能来接您二位?&rdo;
单老太太说:&ldo;他爸来北京开一个什么峰会,说要四天,让他全程陪着。他今晚才能回来呢。&rdo;
余清动了下眼睛,说:&ldo;您二老愿意让他们父子这样相处?&rdo;
单老太太叹了口气:&ldo;我们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本来就没了妈妈,能不让他见他爸吗?而且他爸这个人……唉,怎么说呢,这么多年,对小白子是真好,对我们二老也……唉算了,一言难尽,以后咱们再坐下细说。&rdo;
余清敛着眉,没说什么。
门一推开,一股久违的饭菜香气迎面袭来,二老和余清都是精神一振。
宁师哥颠颠地跑过来:&ldo;师父,午饭做好了,二老也留下来吃吧,照着师父给二老的食谱做的。&rdo;
余清一抬眼,目光犀利地望着他:&ldo;你们做的?&rdo;
宁师哥有点惧他,躲着他的目光不敢说话。
余飞背着手站在院子里厨房前面,背后天高云淡,风清气朗,她站得像一株挺拔的白杨,说:
&ldo;我做的。&rdo;
单老太太的出身是个大小姐,生来不会服侍人。和尚老先生这么多年下来,勉强学会了做饭,但手艺仍然是麻麻地,所以二老平时还是吃教工食堂比较多。
这三四天,尚老先生连吃数顿单老太太做的理疗营养餐,已经吃得伤到了,只是嘴上不敢说出来。单老太太自己和他一起吃,也知道不好吃,但是又拉不下脸直说,就怪余清那个菜谱配得太糟糕。
余清这边就更糟糕了。骨科诊所,只收男徒弟,因为女徒弟没有正骨和推拿这个力气。男徒弟做的饭菜,那基本上也只能有&ldo;吃饱&rdo;这一个要求。
尚、单二老和余清、余清的三个徒弟,还有余飞七个人一起吃饭。
三个徒弟简直就是狼吞虎咽。尚、单二老和余清年纪大点,矜持一点,但也都是埋头吃。
余飞也就做了顿便饭,专门照着二老的食谱加了三个菜,也看不懂这三老三少是怎么回事。她吃得慢点,很多菜就没了。
她心想,得,她待会回去还得加一顿。站起来跟余清说了句:&ldo;我先走了。听说阿姨年后才回来,您的腿又断了,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后面再来给您做一个月的饭。&rdo;
三个徒弟简直要解脱升天,六道目光殷切地望向余清。
余清放下筷子看着她,淡声问:&ldo;餐馆的工作又丢了?&rdo;
他说了个&ldo;又&rdo;字。
余清的敏锐一如之前看出她被赶出了缮灯艇。
余飞把羽绒服穿上,低头拉着拉链,随口道:&ldo;是啊,您有工作给我做?&rdo;
过年前的确不好找工作,她也就这么一说。余清对她向来冷淡,她也没指望什么。不料余清开口道:
&ldo;诊所缺人,那你就留下来帮工吧。&rdo;
&ldo;啊?‐‐&rdo;
余飞接下的第一个活儿就是给二老配营养餐。
这活儿倒不是余清给的,是二老问她:姑娘,你这菜是岭南的做法吧?她说是啊,二老就很委婉地提了个请求,请她帮忙给他们做营养餐,中午在诊所吃,晚上帮忙送到二老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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