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姨娘刚进府时大小事都要与月姨娘商量,她也是为了替姨娘想法子报邓嬷嬷的仇才会给月姨娘递了消息。难道凭着姨娘一个人的力道就能把世子夫人和二太太都掀下马不成?她明明是为了姨娘好,怎么姨娘反倒责怪起了她。自她在婉竹身边伺候以来,便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冷声冷语,金玉说到底性子太过要强,当即便忍不住回呛婉竹道:“奴婢是为了姨娘好,姨娘想惩治世子夫人,总要让月姨娘帮一帮您才是。”“金玉。”婉竹放沉了语调,头一回肃起容不苟言笑地望着她道:“我的事不需要你来做主。我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再有一次,你便不必再在我身边伺候了。”金玉满心满脑的不服气,可瞧着婉竹越来越阴沉的面色,也只能把话塞回了肚子里。她赌着气走出了正屋,却见廊道上立着的碧珠和碧白正用嘲讽般的眼神望着她,那好整以暇的模样分明是听见了婉竹对她的训斥。金玉霎时觉得颜面尽失,红着眼跑回了寮房里,连晚膳也不肯出来用,还是容碧惦记着她一整日没有吃多少东西,送了些糕点过去。谁知金玉却倔着脸把糕点丢了出去,只说:“我才不要你们假好心。”容碧见状也不再管她。今夜雷雨大作,朱鎏堂外尽是轰鸣作响的惊雷声。齐老太太卸下了装束和那一身重的要命的诰命服饰,沐浴净身之后被丫鬟们扶到了罗汉榻上,生生地灌下了一大碗参汤,她才望向了雕窗外迷蒙的夜色,空叹了一句。“咱们齐国公府的子孙里只有衡玉一个成才的。”紫雨绞了软帕替齐老太太擦了嘴,便道:“老太太是想世子爷了,爷去江南也近一个月了,约莫着年关一过就能回来了。”怎么可能不想齐衡玉?齐老太太今日在太后的慈宁宫里赔笑脸、说好话,为了齐伯玉的安危舍下了自己的老脸。可若是齐衡玉在,他也能齐伯玉周全一番,不必齐老太太如此耗费心神。“罢了,安歇吧。”齐老太太瞧着窗外雨幕连连,这一日的疲乏便也缓缓地浮了上来。方才换上寝衣,躺进被汤婆子烫的热烘烘的锦被中,便听屋外响起了管婆子的说话声,隔着几层门帐,飘入了齐老太太的耳中。“老太太,世子爷回来了。”话音落下的时候天际正好炸开一道响雷,齐老太太只以为是她的耳朵听错了,半晌后才问向同样怔愣的紫雨,“管婆子说了什么?”紫雨也疑心是她听错了的缘故,便立时走出了内寝,将管婆子放进了屋里。而管婆子手里正提着六角宫灯,清辉般的光亮照明了沉沉的夜色,那晕出来的几分光亮正巧让紫雨瞧见了廊角处来人的英武俊朗的身形。只见那人身披墨狐皮大氅,墨色的长发被雨水浸湿了大半,纵然浑身上下都笼着阴阴潮潮的雨湿气,可齐衡玉仍是步伐稳健,稳重又清濯的身姿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曜目。紫雨喜出望外地高呼了一句:“世子爷。”这一声把内寝里的齐老太太也唬了一跳,忙翻身下榻走出了内寝,正好瞧见走到门扉前的齐衡玉。阔别一月未见,他人瞧着比从前要清减两分,也不知是不是熬夜赶路的缘故,俊逸的面容上很有几分疲累。齐老太太一时便激动地上前迎向了齐衡玉,眼眶倏地一红,出口的话音因欢喜而破了声。“衡玉,你怎么回来了?”齐衡玉在去江南的路上收到了锦灵递来的飞鸽传书。她说的言简意赅,可却把齐衡玉吓出了个好歹来。一等他离开,杜丹萝与胡氏两人竟在太后的寿礼上动了手脚,意欲着置婉竹于死地,最后邓嬷嬷以命相搏才换来了婉竹的平安。齐衡玉怎能不心惊肉跳?一是担心婉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二是能感同身受地为婉竹而心痛。于婉竹而言,邓嬷嬷早已不只是个伺候人的奴婢,而是与娘亲同等分量的至亲之人。他权衡再三,还是弃下了江南的差事。预备着先回齐国公府瞧一瞧婉竹的状况,确保无虞后再赶赴江南。顺带着也要践行他对杜丹萝的承诺。他说过的,杜丹萝怎么伤了婉竹,他也会怎么报复回去。齐衡玉悄悄地潜入了朱鎏堂,想齐老太太说明了缘由后还顺带听闻了二房内发生的乱事,他只说:“都是胡氏活该。”却不曾把这些事往婉竹身上想过。婉竹是这般柔顺心善、乖巧可欺的女子,这才会让他如此牵肠挂肚,怎么也不放心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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