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请来金姐帮忙,换上了那袭婚纱。
这是何棠第一次穿婚纱,之前她连艺术照都没拍过,摆酒时也只是穿大红喜服。柔软至极的白色缎料滑过她的手指,接着又是精致轻盈的薄纱,何棠甚至有些紧张,心跳都快了起来,她觉得这礼服纯洁得近乎神圣。
婚纱是绑带式的,金姐在她身后帮她抽拉系带,当最后的结系上时,镜子里的何棠已经焕然一新。
金姐帮何棠整理好裙摆,何棠就走出了更衣室。
秦理坐着轮椅在外面等待,听到声响,他转过头来,视线立刻就定在了何棠身上。
何棠站在他面前,双手提着自己的裙摆,歪着头朝他微笑。
婚纱是简单的抹胸式,胸口用手工绣着一些水钻碎珠,灯光一照,熠熠生辉。何棠白皙优美的颈项、肩膀和手臂自然地呈露在外,她墨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此时双颊飞红,眼神闪亮,配着一袭曳地白纱,说不尽的端庄明丽。
何棠虽然身材娇小,叶思远却在设计上花了很多功夫,即便婚纱裙摆蓬大,也没让何棠显得矮小,穿着小高跟鞋的她很是纤瘦娇俏,在秦理面前轻盈地转一个身,几乎快要夺了他的魂。
&ldo;好看么?&rdo;何棠问。
秦理根本就移不开视线,他向她伸手,何棠款款走到他面前,把自己的右手交到他手上。
他抬头看她,说:&ldo;好看。&rdo;
何棠抿着唇笑得羞涩,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裙摆,秦理轻轻一咳,说:&ldo;糖糖,我们把婚期定了吧。&rdo;
当天晚上,秦理带着何棠回慕芳里吃饭,经过和秦树、叶惠琴的讨论,他们把婚礼定在了这一年的10月18日。
那时候d市秋高气慡,是最适宜结婚的季节,而且那天还是何棠24周岁的生日。
6月6号,高考前一天。
秦勉从早上就开始太阳穴突突地跳,某个牛皮糖似的小丫头已经快一个月没和他联系了。相比起之前隔三差五的电话短信甚至是突然袭击,这一个月的安静竟然令秦勉有些不习惯。
下午时,他有点冲动想给她打个电话,手机拿到手边又觉得似乎没什么话说,最后还是作罢。
结果到了晚上12点,他的手机响了。
秦勉已经熄了灯,但还没睡着。手机响起第一声时,他打开床头灯,下床倒来一杯水,又点起一支烟,移过了烟灰缸,这才接起电话。
&ldo;喂。&rdo;
他的声音如往常般平稳淡漠,夜深人静时更显深沉,齐飞飞在电话那边语气沮丧:&ldo;是我啦。&rdo;
&ldo;我知道。&rdo;秦勉一边吸烟,一边颦眉,&ldo;明天就要考试了,这么晚还不睡?&rdo;
&ldo;我睡不着啊,好紧张好紧张。&rdo;齐飞飞说,&ldo;阿勉哥哥,我要是考不好怎么办啊?&rdo;
&ldo;你爸不是说考不好送你去英国么。&rdo;秦勉说。
&ldo;……&rdo;齐飞飞咬牙切齿,&ldo;我才不要去!&rdo;
&ldo;那就好好考。&rdo;秦勉说,&ldo;现在你要做的是关掉手机,好好睡觉,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害怕。&rdo;
&ldo;……&rdo;齐飞飞默了一会儿,懊恼地说,&ldo;你这样子说话好像我的班主任。&rdo;
&ldo;那你就把我当成他,如果你更愿意听他的话。&rdo;
&ldo;可是,他已经50多岁了!&rdo;齐飞飞赖在床上揪头发,&ldo;阿勉哥哥,不如你给我点儿鼓励措施吧。&rdo;
&ldo;……&rdo;秦勉想了想,问,&ldo;你想要什么?&rdo;
齐飞飞扭扭捏捏地说:&ldo;如果我考上了心仪的学校,暑假时……你陪我出去玩一趟好不好?&rdo;
这个要求有点儿过分,秦勉不笨,自然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ldo;不行。&rdo;他一口拒绝。
齐飞飞气坏了:&ldo;为什么呀?!你这个人真是小气!明天我要是考不好全是你的责任!&rdo;
秦勉本想好好训她一通的,不过想想她第二天要考试,还是和颜悦色点儿比较好,只能耐着性子说:&ldo;齐飞飞,你还没成年。&rdo;
&ldo;……&rdo;齐飞飞好半天没吭声,终于,她说,&ldo;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要睡觉了。&rdo;
见她要挂电话,秦勉赶紧说:&ldo;明天加油。&rdo;
她&ldo;哼&rdo;了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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