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而知。只知道这段关系支离破碎,如同那座被劈作两半的妆台,连拼凑都无法拼凑起来。这日之后?,叶叙川来看她的频率越发地高,没事就过来转悠一圈,一转悠起码半个时?辰起。烟年简直不胜其烦。若不是还指望他?救她姐姐,她才?不会忍着不适,同他?虚以委蛇,逢场作戏。这厮如今是彻底放下?了他?的矜贵高傲,正朝着狗皮膏药的方向一路狂奔,打也打不动?,赶也赶不走,烟年一不留神,就被他?往床上拉。有时?是行燕好之事,有时?只是单纯地搂着她睡一晚。说来奇怪,自打细作营惊变起,烟年的睡眠质量急转直下?,时?常做些荒唐古怪的梦,然后?夜半三更猝然醒来。这一夜,她做了个从?未有过的怪梦。她梦到指挥使满面焦黑,蹲在?细作营阁楼上写文书?,一见她来,指挥使跳起来骂道:“你还有脸回来呢!”烟年盯着自己?脚尖:“对不起,害你送了命。”“谁说这个了!”指挥使唾沫星子横飞:“干这行本就短命,说不定哪天就没了,我是气你傻不愣登,被叶叙川欺负了也不知道逃,怎地?那几?个僚属和你姐姐值当你这般付出?”“奉劝你该跑就跑,反正叶叙川喜欢你,投鼠忌器,即使你真跑了,他?也不敢动?他?们。”烟年摇了摇头:“指挥使,你不能以常人?的眼光瞧他?,叶叙川他?是个疯子,我先前也未曾意?料到,他?居然敢火烧细作营。”指挥使词穷,叹了口气道:“行了行了,这也是咱们行事不够谨慎,露了马脚,才?招致了祸事。”烟年道:“不,是我的错。”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认真道:“我就是个扫把星,只要是与我沾边的人?,都会倒大霉,次次如此。”指挥使咧了咧焦黑的嘴角,一挥手道:“你不是还有你姐姐吗?”对,烟年黯然地想,她还有姐姐。——她最后?一个尚在?世的亲人?。梦做到了头,烟年在?子时?醒来。拔步床缀着细密的珠帘,月光中?泛出幽冷的色泽,如流转的碎冰。时?已深秋,夜深露重,门?扉紧闭,一缕淡淡的白檀香钻入鼻端。隔着一层衣衫,后?背处被熨烫得燥热,烟年在?男人?臂弯中?翻了个身,睁开了眼。忽然发现叶叙川也同样醒着,目光不似白日那般温柔小意?,而是极为阴沉。大半夜看到这么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实在?是吓人?,烟年差点尖叫出声,以气音道:“你怎地还不睡!”其实叶叙川也并非存心要吓唬她。白日里不敢露出端倪,只有夜间相拥而眠时?,他?才?有时?间细细思量今后?。其实,他?不止一次地后?悔当日一时?冲动?,于盛怒之下?烧了烟年的细作营,如果没了这一桩变故,说不定天长?日久地与烟年耗着,她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呢?叶叙川深知烟年性子刚烈坚韧,善于隐忍,无法真心实意?地归顺他?,可是……万一呢?贪婪乃是镌刻在?人?性中?的恶念,得了寸便想进尺,困住了女子的身还会想要她的心,这些日子,叶叙川以烟年的姐姐作诱饵,享受了她少?有的乖顺,可他?一样清楚,若是失去了这个筹码,烟年定不会如现在?这般乖巧。这个女人?闹起来有多凶,叶叙川不止一次地领教过。他?抱紧了怀里的女人?,轻声问道:“你梦见了什么?”烟年道:“梦见了细作营,还有指挥使。”叶叙川不语,只将她的枕头调至合适的高度,五指轻轻梳弄她干枯的长?发。冷夜如霜,时?闻廊下?虫鸣,烟年蜷缩了身躯,脚腕上的镣铐随之晃动?,如爬行的银蛇。“叶叙川,”她问道:“你上回说过,已有我姐姐的下?落,这下?落在?何处?”叶叙川沉默了一瞬,旋即温柔一笑,眼中?碎光闪烁,如星河倾泻,冰雪初融。“是的,我有了她的下?落,她已嫁了人?,是你们镇上的一个富户,出嫁时?,细作营用你的月银为她添了妆,她现在?过得很好。”烟年抿了抿唇,脸颊上浮现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她何时?来汴京?”“……大约,还有半月吧。”“这就是你找来的人?”“……是,大?人。”枢密院会客厅堂,细蕊秋菊屏风之畔,束手立着一个身量高挑的女子。她披着土气的北周麻服,袖口?紧窄,头发梳作?两条花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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