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在众人的搀扶下,蹒跚着走过来的同志,连长笑呵呵地望着他们道:&ldo;好好,人都在,这就好。&rdo;
而在不远处的西面山道上,排长和战士们也簇拥着吴妮走来。吴妮虽然负伤了,却满面笑容地问道:&ldo;你们陈司令呢。&rdo;
听到询问,战士立刻回答道:&ldo;报告吴大姐,司令员被召到军区开会去了。&rdo;
吴妮嗔怪道:&ldo;开会?开什么会?他连我的死活都不管?真没心肝!&rdo;
战士赶紧解释道:&ldo;不是啊大姐,是大司令把他扣在那里的,不让他参加这次行动。&rdo;
吴妮奇怪地问道:&ldo;为啥?&rdo;
排长笑着说道:&ldo;嘿嘿嘿,大司令怕司令员感情用事……嘿嘿,大姐,大司令亲自到分区来了,是他组织的这次营救行动。&rdo;
吴妮大喜,连忙追问道:&ldo;大司令在哪?&rdo;
排长立刻回答道:&ldo;在分区等你呢。&rdo;
吴妮颤声着催促道:&ldo;快快,领我去!&rdo;说着,在战士们的搀扶下快步向前跑去。
没人注意到,此刻草丛中,满头是血,僵直不动的山本,忽然微微动弹了一下,随后,缓慢地张开眼睛。
他挣扎着抬起头,伏到狙击枪后,几次用力地睁却没能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于是,他用手指扒开了自己被血糊住的眼皮,再透过瞄准镜向外望去‐‐
瞄准镜中,笑容满面的吴妮,在战士们的簇拥下朝马车走去。
眼见吴妮就要上车,山本颤抖地吼了一声:&ldo;不准走……美由子!&rdo;随后,他扣动了扳机。
&ldo;砰!&rdo;枪声突兀地响起,随后一遍遍在山谷中回荡。枪声中,吴妮被战士们簇拥着的身体高高飞起,随后就重重摔落在地上。
眼见自己准确命中目标,山本松了口气,身子一歪,终于彻底死去了……
榻上,陈大雷呼呼酣睡着,酒精的作用,让他暂时忘却了烦恼和苦闷,全身心地放松休息着。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当陈大雷再次醒来时,却发现大司令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床边,正狠狠地吸着烟。
陈大雷大窘,赶紧爬起身道:&ldo;大司令,你回来了?&rdo;
大司令点了点头:&ldo;醒了?&rdo;
陈大雷窘笑道:&ldo;嘿嘿,醒了。让老崔灌的,醉得不像样!大司令,情况怎么样?&rdo;
大司令沉默不语,而是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看到大司令迥异的表情,陈大雷弥散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沉声说道:&ldo;给我支烟。&rdo;
听到他的话,大司令扔过烟盒。陈大雷抓起,胡乱地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了大团烟雾,随后平静地说道:&ldo;我革命二十多年了,什么事没经受过?说吧大司令,我受得住。&rdo;
他的话仿佛坚定了大司令的决心,在重重地掐灭烟头后,大司令悲痛地说道:&ldo;营救行动是成功的。吴妮同志和被俘的同志们全部救出来了。但是,在撤离战场的时候,部队大意了。一个没死的鬼子在山上开了一枪,打死了吴妮同志……&rdo;
陈大雷身子剧烈一振,虽然他曾经设想过这样或那样的结果,但是当听到这个消息后,却仍然痛苦得难以忍受。
拍了拍陈大雷的肩膀,安慰了他一下,大司令接着说道:&ldo;还有一个事……三营长牺牲了。&rdo;
陈大雷再也忍不住悲痛,失声大叫道:&ldo;三营长?他怎么会死?绝对不会!枪林弹雨都过来了,什么凶险都没伤着他!他可是一直好端端的啊,他比我都命大!&rdo;
大司令声音低沉地解释道:&ldo;三营长是被日军一个狙击手打死的,是个老资格的鬼子。那个狙击手,后来也被陈二雷打掉了。大雷啊,情况就是这些,我全告诉你了。你要挺住啊!&rdo;
陈大雷眼睛热辣辣的如同抹了辣椒一般,虽然极力忍耐,但是眼泪却仍然不争气地哗哗掉落,看着面前同样哀伤的大司令,陈大雷要求道:&ldo;大司令,把赤狐还给我吧。我要回分区去!&rdo;
大司令难过地说道:&ldo;大雷,歇两天再走吧。&rdo;
陈大雷摇了摇头,安慰道:&ldo;你别担心我,我挺得住。大司令,三营长是我左膀右臂啊,我俩在一起十五六年了!他不在了,要是我也不在家,分区军心会乱的。所以,我必须立刻返回分区。&rdo;
大司令默默地点了点头道:&ldo;说得对。你应该回去。&rdo;
得到同意,陈大雷丝毫不做停留,迅速跳下床,朝门外走去。边走边对大司令颤声说道:&ldo;对不住啊大司令,看我,把你屋搅得狗窝似的,一团乱啊!&rdo;
看着失态的陈大雷,大司令苦笑着说道:&ldo;回去吧。到家后立刻给我来个电话,报告一声……&rdo;还没等他的话说完,那边陈大雷已经奔出院子,跳上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赤狐身上,绝尘而去。
第二十二章机会
虽然是晴空白日,但此刻整个六分区却一片死寂。站岗的哨兵呆呆地持枪立定,来往的战士神情悲哀。文书则蹲在庄口处,不断垂头抹泪。
忽然,道上渐响的马蹄声隐约传来,听到声响,文书跳起身朝声音处奔去,狂叫道:&ldo;司令员,司令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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