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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相望相思明月天‐‐教人看到月亮就想起来,可不是用心良苦的好名字!&rdo;少侠朗声笑起来,又出神地把那句诗颠来倒去琢磨了半晌,方发现方莹静悄悄的没了声。
&ldo;方姑娘也是,&rdo;他恼自己轻慢佳人,又拍了拍腿找补,&ldo;‐‐&lso;莹莹明月&rso;,想来和这月有关的总是妙人!&rdo;
也许是这句话说得太好,那一晚的少侠成了唯一留在方莹房内过夜的男人。
&ldo;方姑娘?&rdo;醒来的时候少侠惊恐万分,仿佛被玷污了清白的人是他。
方莹在他床沿轻轻柔柔地俯下身,&ldo;昨夜的酒太烈,少侠又吹了风,只好歇在这里。
少侠不怪吧?&rdo;
不怪不怪不怪!
少侠摇摇头,撑了手肘想爬起来,却又脱了力一般软软倒回床榻上。
头痛欲裂。
花魁的香闺果然不一般。
他浑身都疼地躺在床上,觉得方莹真是个好姑娘。
(三)
至于方思明‐‐
少侠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同一个人身上费这么多力气,吃那么多苦头。
他陪他喝酒,替他喂狗,裹着醉酒伤情的他在屋顶呆了大半宿,却除了一双红痕隐隐的泪眼什么也没捞到。
可我又是想得到什么呢?少侠这样问过自己。
要是他能把对他混蛋爹的感情分给我一点就好了。
少侠答不出来,但是心里有点酸涩。
他后来才明白有些人的感情是不能分的,要么生,要么死,无法退步。
方思明……
床榻上的少年呼吸急促起来,终又在铃和咒术声中堕入更深的梦里。
&ldo;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rdo;
☆、第2章
四回溯
严州的夜格外难捱,少侠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听着猫儿在墙角□□风,吴姬压酒的软语缠缠绵绵地钻到帐幔里。
&ldo;他早说下次请我喝酒……&rdo;他歪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混沌地想着,&ldo;也不晓得还算不算话。
&rdo;
其实他们已经喝了许多次。
有时是在金陵城角落幽暗的小酒馆,有时是在一枕清凉的星空下,到后来发现秦淮河上的乌篷船特别好,于是偷渔人的船就成了惯常的把戏。
少侠觉得那时候的他们像普通人,方思明恍惚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
少侠总是很多话,从武当的二师兄讲到王婶家的鹅;而方思明不习惯笑,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ldo;聒噪&rdo;。
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嘴角嫣红,微微上翘,还沾了酒水的汁液,少侠很是喜欢,于是就越发吵。
&ldo;你是不是不会醉啊?&rdo;有一次实在是喝得过火了,少侠趴在船舷上,晕晕乎乎地拿手去晃他,&ldo;每次我醉的时候,你都还醒着;我醒来的时候,你还是醒着……方思明你骗人的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