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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沁瑶暗暗点头，怪不得那日会在东来居见到林窈娘了。

刘赞继续道：&ldo;文娘说林窈娘出事前，林窈娘并未结识什么生人，也甚少四处走动，无甚可疑。但文娘此前曾在御史台作伪证，诬陷户部王尚书的小郎君是凶手，现已被收监，明日便会开堂审讯，所以她之前的供词未无参考价值。&rdo;

蔺效点点头，思忖道：&ldo;这两名女子前后被杀，又都是平康坊的贱籍女子，可有证据证明她二人是被同一人所杀？&rdo;

&ldo;这‐‐&rdo;刘赞沉吟，&ldo;这就要等明日审过文娘后，再做推敲了。&rdo;

说话间已到了殓房，门前的府吏见几人前来，忙领着他们往房内走。

几人入内，便见诺大一个敛房空空荡荡，只在屋子正中停着两具白布覆着的尸体，想是府吏经过刘赞的交代，特意将二女的尸首单独摆放出来。

清虚子先看的是薛鹂儿的尸首。

掀开白布，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腥臭，显是尸首已有了腐败的迹象，女子五官虽完整，但面庞浮肿青灰，嘴唇淡乌，早已辨别不出原来的模样。尤其喉咙处的那处伤口大若碗口，深可见骨，几乎生生将女子的脖子横成两段。

清虚子捻须静默良久，转过身，又去察看林窈娘的尸首。

林窈娘死的时间不久，尸身尚无异味，但头上鬓发散乱，面色惨白如纸，眼眶处血肉模糊，看着比薛鹂儿更可怖三分。

沁瑶走到清虚子身旁，低声道：&ldo;师父，您看到了吗，这两名女子周遭一无怨气，若不是身上那两处骇人的伤口，任谁都想不到她二人是被nuè杀而死。&rdo;

清虚子不置可否，沉吟了一会，吩咐沁瑶：&ldo;将为师的无涯镜拿过来。&rdo;

第33章

沁瑶点点头，跑到阿寒身旁，踮着脚从他背后取下一个大大的包袱，两人一同蹲下身子从包袱中取出无涯镜。

蔺效见二人举止如此亲密无间，神情一滞，认真盯着阿寒审视起来。见他虽然生得高高大大，眉目又甚是英挺，但行动表情无不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与其说他是有意跟沁瑶亲近，不如说还未意识到他和沁瑶男女有别，让人想要苛责他都无从说起。察觉到蔺效在打量他，阿寒转过头，毫无心机地对他咧嘴一笑，蔺效表情不自觉松了松，淡淡回以一笑。

沁瑶对方才蔺效跟阿寒之间的暗cháo涌动一无所觉，埋头找出无涯镜，便小心翼翼地捧到师父身边。

清虚子从怀中取出两张符纸贴于两名女尸额头上，令沁瑶将无涯镜捧好，挥动拂尘，清喝道：&ldo;起‐‐&rdo;

无涯镜刹那间发出耀眼光芒，缓缓升至半空，如皓月当空，将原本昏暗的殓房照得白昼般雪亮。

蔺效此前分别见过清虚子和沁瑶施法，对此已见怪不怪，刘赞脸上却露出惊惧的表情，&ldo;这、这是？&rdo;蔺效忙对他解释数句，他脸色这才见缓。

两具尸首笼罩在无涯镜的光芒下，周遭隐隐有暗流涌动。

沁瑶一脸紧张地盯着女尸，大气都不敢出，然而让她失望的是，足足等了半柱香的功夫，尸身额头上的符纸都没有任何变化。

她忍不住又抬头往无涯镜望去，镜中也一如之前明亮光洁，并没有如她所料的那样显出异像。

清虚子摇摇头，挥动拂尘，将无涯镜收回，思量一会，抬头看向蔺效和刘赞道：&ldo;若贫道没有料错，她们二人的死并非邪灵所为。&ldo;在见识清虚子施法后，刘赞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闻言只略一思忖，捻须点头道：&ldo;二女的死状虽然骇人听闻，但她们所在的平康坊本就是长安城出了名的龙蛇混杂之地，往来之人三教九流都有，难保不会有穷凶极恶之人，既然如道长所说，此事并不是邪灵所为，多半是人祸无疑，要将此案幕后之人找出来，恐怕还需从平康坊入手。&rdo;

这时门外忽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ldo;大人！大人！狱房出事了！&rdo;

众人皆是一惊。刘赞一撩衣袍，大步往外走去。

夜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天边隐隐有雷声滚动，雨势未有稍减，甫一开门，凛冽的风便夹裹着疾雨扑打到人的身上，让人遍体生寒。

府吏半边身子已被雨水浇透，脸色极为难看，见刘赞等人出来，俯身道：&ldo;大人！女狱中有名囚犯方才自缢了！&rdo;

刘赞一震，一叠声地发问：&ldo;怎会出这等事？是哪名女犯？李少卿呢，可告知了他此事？他人现在何处？&rdo;一边说着，一边匆匆往狱牢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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