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子誉怔了怔,忙问:&ldo;你哪位同窗生病了?&rdo;
沁瑶听哥哥问得关切,暗觉奇怪,嘴里道:&ldo;是‐‐&rdo;
哥哥的目光却凝在她身后。
她顺着哥哥的视线往后看,刚好看见王应宁和裴敏从门内走出来,她微讶,心里那种微妙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两人走近,裴敏以往在书院门口见过瞿子誉几回,认得他是沁瑶的哥哥,便向他问好:&ldo;瞿家哥哥好。&rdo;
王应宁只默默行了一礼,并未开口,脸却淡淡染上一层红霞。
瞿子誉早已恢复常态,垂眸回了礼,道:&ldo;两位娘子好。&rdo;
说话的神态语气跟往常没什么不同,依然是那个谦谦如玉的瞿公子。
沁瑶因多留了份心,暗中在一旁观察哥哥,发现哥哥虽然极力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手却微微有些发抖,心中那个早前的猜疑越发成形,若不是王应宁和裴敏在一旁,恨不能立时逼问哥哥一回才好。
却又有人走来,唤道:&ldo;四妹。&rdo;
沁瑶一看,见这人方方正正一张阔脸,面皮黝黑得出奇,五官倒算得端正,正是王应宁的哥哥王以坤。
他是哥哥的挚交好友,那一回窈娘被挖眸子时,曾被文娘诬陷为凶手,后跟哥哥一道入仕,如今同在翰林院共事。
王应宁应了,&ldo;二哥。&rdo;
王以坤又向沁瑶问好:&ldo;世子妃。&rdo;以往叫瞿家妹妹,如今该改称呼了。
沁瑶笑道:&ldo;王家哥哥好。&rdo;
王以坤又向裴敏致意,礼数周到客气。
沁瑶知道王家家风向来清正,不论王应宁还是王以坤,与人交往时都是进退有度,谦和有礼,最善体谅旁人,全然没有世家大族那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王以坤寒暄完毕,对王应宁笑道:&rdo;四妹,时辰不早了,二哥送你和裴小姐回书院吧。&ldo;王应宁温声道:&ldo;我跟阿瑶她们一道去看望刘家妹妹,一会澜王府的马车会送我们回书院,哥哥不必担心。&rdo;
王以坤点头,看一眼瞿子誉,&ldo;既如此,那我和文远一道送你们去刘寺卿府上吧。&rdo;
一行人出来,蔺效却早在门外等着了,因席间饮了不少酒,一双眸子亮得惊人,脸上也有几分薄醉,只因素来自持,这才看着不显。
看见大舅哥,蔺效酒醒了几分,翻身下马,道:&ldo;大哥。&rdo;
瞿子誉见他对妹妹的事这般上心,连妹妹去探望同窗都随行相送,心情舒畅自不必说。
几人到了刘府,瞿王二人别过。
沁瑶正跟王应宁和裴敏商量着要让下人给刘冰玉送帖子,谁知刘府下人一看见蔺效,便忙不迭地去给刘赞报信。
刘赞今夜本应去驸马府喝喜酒,但刘冰玉病得实在太过离奇,他忧心如焚,着实放心不下,这才未曾赴宴。
听见蔺效来,刘赞立刻带了几位公子迎了出来。
沁瑶等人则由刘夫人引着去了刘冰玉的闺房。
路上,沁瑶细细向刘夫人打听刘冰玉的病情,刘夫人愁眉深锁,含泪道:&ldo;我和她阿爷接到消息时,听说阿玉已在书院病了两日了,哪敢耽搁,忙将她接回来,回来几日,她脸色一日比一日差,胃口也不好,整日懒怠饮食,哪还有半分往常那副爱琢磨吃食的模样。问她究竟哪不舒服,她也说不上来,只说没力气,请御医看过几回,都说是染了风寒,开了几剂方子服下,也不见好转,今日索性连床都下不得了。&rdo;
沁瑶听得皱眉,又细问刘冰玉白日和晚上可有差别,刚进刘冰玉的院落,便觉迎面便扑来一股阴气,这阴气甚为浓重,连王应宁和裴敏都有所察觉,齐齐打了个寒战。
沁瑶打开天眼,扫了一圈,见院中干干净净,不见邪物,那股阴寒之气是从东边一间厢房内涌出来的。
刘夫人对沁瑶的动作一无所觉,只引了她们往房内走,道:&ldo;这两日她晚上总做噩梦,整晚都睡不了多久,这会倒安静,不知可睡下了。&rdo;
这话还未说完,房门忽然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
这声音来得突兀,在静夜里听得格外悚然,裴敏和王应宁都吃了一惊。
谁知里面忽然慌手慌脚跑出两个大丫鬟,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见了刘夫人,反吓了一跳,哭道:&ldo;夫人,小姐她,小姐她的脸色越来越吓人了,房里还总有怪声,莫不会是,中邪了吧!&rdo;
刘夫人柳眉倒竖,斥道:&ldo;胡说什么?不好好伺候小姐,尽做些怪力乱神之语,没看见来了贵客?速去奉了茶来!&rdo;
两个丫鬟战战兢兢应了。
沁瑶看得真切,她二人身后房门内的阴气已浓到极致,站在近旁,只觉遍体生寒。
她不敢再耽误,忙跟在刘夫人身后入内。
穿过外屋,进了内室,刘冰玉早听到动静,正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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