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澄去看桌上地图,&ldo;这里是戈村附近了吧?&rdo;
戈村,离上都百里,鸿图往上再四十里。
墨紫点头应是,&ldo;四十里地,走了将近四个时辰,比乌龟还慢。&rdo;
为什么永福号要偷偷跟着鸿图的船?
数月前,墨紫去鸿图取木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些空心木,便跟元澄说到这件事。自那之后,元澄就派人盯着鸿图。最近,难得到船场去的曾海居然一连住了几日,且戒备比以往更加严密,元澄猜他们有所行动,就向墨紫借永福号一用。果然,这天午后,曾海亲自上了新货船,往雅江上游出发。入夜后,悄悄拐进戈河。
至于元澄不向朝廷请调官船,是怕打糙惊蛇,且这件事不属他的管辖范围之内,打算先斩后奏,才能在皇帝面前抢到功劳。
抢功,自然是贪赏。
什么赏?
还没想好。还不知道。走一步,再看。
总之,叫永福号帮忙,绝对比叫官船令人放心和自信得多。连将军的主船都能破洞,那些昂赳赳的兵船,看起来实在像纸老虎。
&ldo;空心木里装了东西,当然行得慢。&rdo;元澄待墨紫缓暖,指地图给她看,&ldo;戈村方圆十里无人烟,他们选在这儿靠岸,定要与人接头。叫你的人小心点,千万别被发现。&rdo;
&ldo;不只装了东西,还是装了很重的东西。&rdo;是什么,已经猜过了,要亲眼看过才算,&ldo;放心,永福号又改装过了。鸿图货船能进去的地方,永福号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在眼皮底下,对方都不一定能发现。&rdo;最后一句,夸张之嫌。
笃笃敲门声。
臭鱼探进头,&ldo;墨哥,进荡子了,船好像靠了岸。&rdo;
墨紫兴冲冲哦一声,就要上去看。
元澄瞧她一点怕的样子都没有,笑道,&ldo;墨哥在水上是真潇洒,天不怕地不怕。&rdo;
墨紫回身,拉他一起,&ldo;水能流,我就不会碰到死路,怎能不潇洒?曾海总看我不顺眼,弄得我也看他不顺眼。这会儿可能捉他个现行,我就差拍手称快啦。&rdo;
一个接一个,上了船甲板,在暗处低伏。
元澄静听,永福号借风声和水声而动,身在船上,听不到划桨辟水,倒是不远处那艘停船嘎吱嘎吱很吵。
&ldo;无桨无帆,船也能动?&rdo;他刚才听她说是逆流。
&ldo;有水下桨,肥虾带着人在摇呢。老关和水蛇掌舵。&rdo;墨紫稍作解释,转头轻唤赞进和臭鱼。她不使唤丁狗,除非他自觉。
&ldo;你俩能听清他们说什么吗?&rdo;
两人听了一小会儿,同时摇头,&ldo;太远。&rdo;
元澄看华衣。
华衣摇头。
&ldo;臭鱼,叫老关他们再驶近些。&rdo;墨紫刚说完这话,鸿图那边就亮起火把来了,这下不能再靠近。
&ldo;怎么办?&rdo;影子是见不得光的,她很自信,但不自大。
元澄的判断很快,&ldo;墨紫,让永福号靠岸而不被他们发现,可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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