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妈妈我也要看!&rdo;飞飞扯着妈妈的裙摆。
&ldo;嘘‐‐‐&rdo;
妈妈再靠近一点,吓,触了电一样,她的目光碰上了母鸟的目光。稀疏松软的细毛下有一对浑圆黑亮的眼睛,母鸟一动也不动地瞪着惊愕的妈妈。
妈妈有点手足无措,觉得自己太冒昧,像一个粗汉闯进了静谧的产房。
&ldo;妈妈我也要看‐‐&rdo;飞飞开始不耐地骚动。
妈妈小心翼翼地抱起飞飞,尽量不发出声响。
&ldo;是妈妈鸟。&rdo;飞飞对着妈妈的耳朵轻声说,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
三个人偷偷摸摸地离开阳台,关门的时候,安安老气横秋地说:
&ldo;底笛,我们以后不可以到阳台上玩,会吵它们,你懂吗?&rdo;
飞飞敬畏地点点头,&ldo;会吵它们。&rdo;
&ldo;不知道是什么鸟‐‐&rdo;妈妈下楼时自言自语。
※ ※ ※
&ldo;elster还是杜鹃来捣乱,&rdo;安安说,&ldo;就糟了。&rdo;
&ldo;哦?&rdo;妈妈说,&ldo;杜鹃会怎么样?&rdo;
杜鹃啼血,多么美丽哀怨的鸟,多么诗情画意的名字。
&ldo;杜鹃呀?&rdo;安安忿忿地说,&ldo;你不知道呀妈妈?杜鹃好坏哟,它自己懒,不做窝,然后把蛋偷偷下在人家的窝里,把人家的蛋丢掉!你说坏不坏?&rdo;
妈妈瞥了一眼义愤填膺的孩子,心里笑起来:上了一年级开始认字之后,他的知识来源就不只限于妈妈了。
&ldo;还有妈妈,&rdo;安安顺势坐到母亲膝上,&ldo;别的妈妈鸟不知道窝里的蛋被偷换过了,它就去坐‐‐&rdo;
&ldo;孵啦,&rdo;妈妈说,&ldo;不是&lso;坐&rso;,是孵。&rdo;
&ldo;夫?它就去夫,夫出小鸟以后,妈妈你知道吗?杜鹃的小鸟生下来就坏,它一出来,就把别的baby鸟‐‐&rdo;
安安气忿地站起来,伸手做推的姿势,&ldo;把别的小鸟推出去,让它们跌死!&rdo;
&ldo;跌死!&rdo;飞飞说,神情极严肃。
&ldo;还有妈妈,你知道吗?&rdo;安安表情柔和下来,&ldo;可是现在鸟妈妈都知道了杜鹃的‐‐杜鹃的‐‐什么?&rdo;
&ldo;诡计。&rdo;
&ldo;鬼计,都知道了杜鹃的鬼计,它们已经小心了。&rdo;
&ldo;什么呀!&rdo;妈妈瞅着他忍不住笑起来,这是什么动物进化论:鸟类还会搞联合阵线吗?
&ldo;真的妈妈!&rdo;安安说。
&ldo;真的妈妈!&rdo;飞飞说。
※ ※ ※
在院子里种番茄的时候,妈妈下意识地抬头望望松树顶,松树浓绿的针叶上缀满了麦色的松果,看不见elster的巢。阳光刷亮了松果,像圣诞树上黄澄澄的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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