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不在,素日里没有什么事情做,凤龄待人又大方,两个小姑娘自从跟了她,过得也像个小姐样子。凤龄常年累月的在宫里,也不要人服侍,就是惦记家里人,不方便远行,这两个丫头就专门替她往外跑。她吩咐玉兰去过通州几次,送钱送物,殷勤相待,可玉兰回来告诉她,她娘嫁到刘家并不如意。刘璋前头娶过一个正房太太,留下二子一女,还有四房妾室,三个庶女,娘嫁过去以后又生了一个小儿子。那四房妾室里,还有个姓秦的姨娘,是刘家老太太的本家侄女,仗着姻亲宠爱,自比为刘家女主人,对主母一向不敬。丈夫薄情寡义,府里妻妾众多,那刘老太太也是个刻薄的,因为娘曾是罪臣女眷,又是带孩子的寡妇,对她横挑眉毛竖挑眼,对小妹也是动辄责骂。一想到那刘家,凤龄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恨舅舅那么急着把娘嫁出去。那可是他亲妹妹啊,添双筷子又能怎么样,就为了把人打发走,竟把娘嫁给那样的人家。娘性子素来软弱,又带着妹妹,只怕自己也没脸赖在娘家,更不敢推拒了。娘改嫁是四年前,那时候凤龄刚十六,还在司宝局做掌珍,哪怕再多等个两年,她就能把娘和妹妹接回定陶。凤龄心闷:“之前我也派人去过通州,早就听说刘家对我娘和我妹妹不太好,这帮没脸没皮的东西,早晚我要去找点茬!”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哥哥如今在哪里?”老太太已经在定陶安顿下来了,娘亲在通州一时半会也走不掉,只有哥哥当年去了边关,至今还没有消息。程景砚安慰她:“你别生气了,等我们成亲了,就把你娘和你妹妹接到上京来,到时我们俩一起孝敬你娘。”凤龄被他逗笑:“尽说些不着调的。”又道:“哪有那么容易呢,且不说我离出宫还有那么多年,圣上这些年来教养我,栽培我,提拔我,对我有大恩大德,我这才刚坐上尚宫的位置,怎么好与她请辞?可是我又舍不得你,又怕耽误你。”宫中有规矩,宫女是二十五岁可放出宫去,女官是三十五岁出宫,三十五岁啊,算是出去养老了。她今年刚二十岁,去年年底王尚宫告老还乡,她被提拔为总领尚宫,兼任中殿令,成了整个大梁几百年历史中最年轻的一位尚宫。少时入宫,常从御前,圣上属意提拔她,给她无上权柄,无限风光,如今要因私情辞官离宫,实在愧对天颜。可是红颜弹指老,青春不等人,景砚对她也是情深意重,总要做个决断。“况且,”凤龄叹了口气:“国公府百年簪缨,世代袭爵,对我也未必满意,我的身份总归不算体面。”官奴之身,家破人亡,举族无依,纵使如今在御前有些脸面,可与国公府嫡子的差距终究是悬殊的。程景砚便道:“我们不听他们的,我自己有俸禄,有田产,你又持家有方,我们一定能靠自己过上好日子。”他轻轻揽住凤龄的肩:“我会想办法让你提前出宫的,等我。”又笑着调侃:“说说你要什么聘礼,我好提前准备。”凤龄笑了笑,往他怀里靠近:“嫁给别人嘛,腰缠万贯也不行,嫁给你嘛,粗茶淡饭就好了。”程景砚捏住她的脸:“你还想嫁给别人?”凤龄打闹着躲过去,笑道:“好了,别在这调戏我了,我要回去了。”程景砚抓着她的手腕:“别急啊。”他从腰封里取出一只白玉短笛,塞进凤龄的掌心。清透暖白的玉,触手生温,做工很精巧,只有一掌多长,串了墨绿色丝绳,可以挂在腰间作饰物,再细看,尾端用金漆刻了两个字:九郎。程景砚道:“收好了,记得日日想我。”凤龄接过来,笑了笑:“一定日思夜想,好了,真要回去了。”回到尚宫局,凤龄靠在窗前独自沉醉,拿着那笛子看了一遍又一遍,像是看不够一样。轻轻闻一下,还留有一点淡淡的清香,那是景砚身上的味道,估计是在他怀里揣久了,也染上了些香味。景砚的怀抱总是那样温柔,可又像能遮挡住一切风雨般伟岸。想着想着便情不自禁笑了起来,邵盈盈偷摸着从她背后走来,“嗷”一声吓了她一大跳。凤龄一骨碌转过来,一脚踢空:“死丫头!”邵盈盈哈哈笑起来,斜着眼撩拨她:“程景砚那个书呆子对你还真是痴心不改啊!”邵盈盈如今已是司制了,原本她在司寝局闲得快活似神仙,去年升官调到了司制局,虽然高升,她倒还不是很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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