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河的身形一绷，表情也立刻不对了，看齐沿的眼神几乎称得上愤恨。

齐沿不理他，等方渭走近后直接说：&ldo;渭哥你推我回病房吧，如果有空，给我在医院找个陪护，要立刻开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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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渭有些诧异，抬眼看看方河，&ldo;吵架了?&rdo;

&ldo;不是，分手了。

&rdo;

齐沿不等方渭话音落地，急于使其覆水难收一般接话道。

方渭更加惊讶，来回将一站一坐都背脊僵直的两人看了几遍，才慢慢合上微张的嘴。

然后他走过去扶住了齐沿的轮椅。

方河在同一时间将眼神投向哥哥，那让方渭觉得喉咙一紧，敏锐地在那嫉恨又克制的眼神里明白了一切。

&ldo;我今天是来跟小齐告别的。

&rdo;方渭这么说，却是对着自己的弟弟，&ldo;今晚的飞机，晚些时候还打算跟你回家吃顿饭。

小河，谢谢你替我瞒住爸妈，我走了之后他们就拜托你了。

&rdo;他将齐沿往前推，继续笃定缓慢地说话：&ldo;我没多少时间，但是最后有几句话，还是要单独跟小齐谈谈。

&rdo;他走出一段距离了，仍旧扭着头看着暗暗握紧了拳头的弟弟，露出兄长才有的和煦又狡黠的笑容：

&ldo;从小到大，只要我在你身边，你想要什么，我不都得为你花心思么。

&rdo;

[18]

齐沿坐在轮椅上，护工阿姨将他推到窗边放好，就出去给他买饭了。

冬天其实没什么景色好看，病房又在15楼，底下花园金黄的落叶也瞧不见半片，齐沿满目被污染的灰色天空和建筑头顶的避雷针，却还是安安静静坐着，倒真的有几分灰败的病态了。

身后的房门被推开，动静太小，但齐沿立刻回过头去。

结果进来的是阿姨，被齐沿迅速回头弄得愣一下，&ldo;我想起来今天的例汤味道好，回来多给你拿个碗去。

&rdo;说完去拿放在床头柜上一只小巧的骨瓷碗，齐沿的目光追在上头，搞得那阿姨动作都小心翼翼，担心这东西是不是贵重得很。

碗是方河买的，家里本来有一整套，几年下来，两个毛糙的男人打碎了不少只，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齐沿一瞬间都要扶额，奇怪自己怎么会记得这些小事，温声对阿姨道了谢，又扭头去看无聊的景色。

昨天方渭将他推回病房后，劈脸就是一句：&ldo;如果我现在要你跟我在一起，你答应吗?&rdo;

他条件反射般抓紧轮椅扶手，觉得自己会失去平衡向后仰倒一样。

&ldo;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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