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是个什么地方,连青草都在刺挠人,他舍不得季维知受那苦。 再说…… 盛绥瞥了眼小孩。季维知何止是脸热,连耳根都通红的。这要真在外头把人扒光了瞧,小孩不得羞得半年都不理人?所以,再急,盛绥还是想把人先领回家。 “知知,到家了。”盛绥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季维知回神,可脑子里还是刚刚的荒唐场面。 这都啥啊!,“那你小心点运动。” 最后这声跟蚊子哼哼一样,要不是俩人离得近,盛绥都差点没听着。 太可爱了,小孩脸红起来简直就是在犯规。 “只要你别乱扑腾,我应该就能省点力气。”盛绥挠他下颌边薄薄的皮肤,小声问,“那知知听不听话?” 季维知心脏那点地方都快被撩缩水了,又麻又烫,恨不得捧着送到人家手心里。 “我听。” “真乖。” 这句话过后,季维知便失了理智。 心里,身体里,满满当当,独一个二爷。他想更疼,想让二爷也疼,却又舍不得人家疼,于是卖力地配合,连喊声都百转千回,简直不像平日那个他。 小狼的毛发都湿了,爪子挠出一床的皱褶,还在男人背上留下三道指印。 …… 雨停了。 人还暖,夜还长。 季维知被盛绥罩在身下,要睡不睡,舒服得直哼唧,一个劲儿喊“二爷”,喊完还不说事儿,惹得人心痒痒。 “怎么了这是?”盛绥打趣道,“又腻歪。” 季维知赖了吧唧地打滚,枕着盛绥的手臂还不消停,玩人家的腰。 窄腰上一层紧实的肌肉,是长期锻炼和自律的标志,很好摸。 俩人一块冲完澡,回来时看到床单造得不成样子,相视一笑,不得不找新床单来换。天到底还没热透,盛绥不敢让季维知光津地乱跑,半哄半强制地给人套上睡衣。 折腾一通后,俩人合衣睡下,身心畅快。 季维知枕着胸膛,听心跳,没头没尾地说:“二爷,泊城军校新一期的学院招录开始了。” 耳朵下的跳动声明显加快了些。 “我知道。” 季维知说:“名单里,我……没看见你。” “嗯,我没有报名。” 季维知怕他不高兴,手搂得紧些:“是因为肩膀么?你如果很想归队,或许……我问问萧上校有没有破格——” “不用。”盛绥不可能让季维知开这个口,就算有,不明不白的路子他也不愿意走,“我想好了。” 原先盛绥纠结于那个半途而废的梦,纠结于那些误解和与爱人身份的悬殊。 但现在他确实想好了。无论从哪方面看,归队的决定都很不理智。 以他的肩膀和年纪,能不能通过考核另说,万一真的通过,这个厂子很可能再一次落得无主的下场。 不值当。 再说,有些事,只有作为“盛二爷”才能做,当年只知道舞刀弄枪的盛绥,背负不起来。 “我有时候也会纠结,什么才是对的,怎样才能圆季先生的梦。”盛绥低下头,顺理成章地把这个吻变成接吻,“但当我看到那么多同袍,突然觉得我不是一定要‘回’到哪里才能圆梦。事实上,我更适合现在的位置。曾经我为了陈年琐事一直抵触,以至于忽视了自己其实也很喜欢经商。” 盛绥英俊的侧颜暴露在月光下,显得比平日柔和:“反正,万事殊途,但此道不孤。” 季维知短暂地惊愕着,但这些又像是意料之中。 风浪月清,果断,赤诚。这是他的二爷。 “你放手去吧,二爷。”季维知笑眯眯地说, 盛绥觉得有必要让季维知知道自己的打算,跟他说起日后规划,平常地像说“我买了些土豆”: “我早先为济善会申请下一笔慈善基金,反响还不错,很多泊城的富商都有入伙。这些可以用来兴校舍、教学楼。而且我的存款现洋也有不少,可以捐作流动开支用。 “轮渡公司暂归军政局,不用我操心。现在我唯一不敢动的就是勤盛桐油厂,它是你父亲的东西,我想把选择权交给你。” 盛绥说起这些并无波澜,似乎稀松平常。 季维知摇摇头,“它是你的。” 盛绥没说话,把人揽进怀里。 令人欣慰的是,在这个无情又多情的当口,毁家纾难确实不是什么稀奇事。仅近一个月,泊城那头就有十多个家族慷慨解囊,为了支持后方散尽家财。 “雁大师生对桐油厂很重要。”盛绥这番话,算是给勤盛定了性。 季维知在他下巴上嘬一口,“你觉得对的就尽管去做。反正不管在哪,你都是我的星星。” ——曾经想踮脚都够不到的星星。 季维知亲他的喉结,自己头上也落下细密的吻,手被人牢牢攥住。 “不用你来够,”盛绥凝望着手心里的季维知,说,“我会自己走向你。”归途 次日,蝉鸣鸟叫,烈日当头。 两人都很少睡懒觉,但这回不约而同地起晚了。 洋钟在那敲得起劲儿,就是叫不醒昨夜折腾狠了的两个人。最后盛绥能醒,还得多亏一通电话。 “叮铃铃——” 响铃孜孜不倦地闹着。 “二爷,电话……”小孩还在睡,半梦半醒地翻了个身。 盛绥怕季维知闹起床气,蹑手蹑脚地披了件外套,鞋也没穿,就下地去书房。 “您好?”盛绥昨儿闹到太晚,说话带着晨起的沙哑。 “绥绥。”电话那头是盛权的声音。 盛绥立刻清醒了,眉心紧缩,警觉地回头望了望紧闭的卧室门,压低声音问:“怎么?” “你不回泊城了,对不对?”盛权听来很着急,说不清是痛心疾首还是在害怕。 盛绥没答,仍是问:“有事?” “你……别回来……”盛权又急又无奈,只能劝儿子呆在最安全的地方,“留在云城避避风头再说!” 盛绥紧握着电话,不可抑制地慌了:“什么意思?” 细微的声响漏过门缝,传到卧室里。 季维知被一缕阳光吵醒,伸手一摸,枕边已经空了,枕头上还有些许凉意。 他睡眼惺忪地下床,发现盛绥正坐在书房里,看起来心事重重。 “怎么了?”季维知问。 盛绥手中还握着电话,神情恹恹的,赤着脚,头发乱糟糟,与昨天判若两人,像被什么魇住一样。 季维知从没见他这么颓丧。哪怕是从前他以为自己伤重,都没露出这副表情。 “二爷,把鞋穿上,凉呢。”季维知拎着双棉鞋进来,摆到盛绥脚边,见他没反应,又蹲下来替他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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