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看到白茫茫的雪原,风雪里站着他家二爷,周遭是混乱的脚印,没有一个方向是归乡。 “二爷……”他难耐地张开嘴,得了一丝呼吸的当口,总算回了回神。 盛绥离他只半厘的距离,两人的鼻尖贴在一起,连双唇呼出的热气都在交缠。 盛绥接住他没说出口的话,在下唇上轻轻咬了咬,气息近乎勾引,“这件事,我已经肖想两年了。” 季维知被一句话砸蒙了,虽然早知道这个答案,但听原主说起来还是顶不住。 盛绥又在他的眼睛上留下吻,一路滑到下巴附近,一边贴着一边说:“我承认,从你十八岁那年起,我就没想把你只当作弟弟或朋友。在x国的每一天我都会梦到你,想知知在泊城,没人照顾可怎么办。看到你活得这么坚强我心都揪成好几瓣儿,总觉得是我让自己手心里的宝贝硬了、碎了、飞了。 “我就想,我得补偿,我得对你好。可我不敢啊,我花了这么大力气也只敢靠近你一点点,再近,就是禁区了,进去了怕你会被拖累,不进去又不忍见你难过。所以,知知,从现在开始,选择权全都放在你那里。 盛绥破釜沉舟般地说:“现在利弊得失我都摊开跟你说。也许今后有天你会发现,二爷这个人,其实没你说的那么好,但若是跟了便认一辈子的死理。你今儿如果点了这个头,怕是往后余生,都只能与我绑在一起……” “我跟!”没等盛绥说完,季维知便小鸡啄米似的连点好多下,甚至没问清后话就答,“做什么我都跟!” 盛绥缓了缓,轻轻喘着气,放开他,嘴唇在他额头上轻轻摩擦,“一句话,让你等这么久。实在是很抱歉,我这个学生嘴笨得很,怪让你费心的。” 季维知一点都不生气,反倒咧开嘴笑,虽然眼里还有泪:“一点都不久!我之前都想好了,要是等不到你先开口,就自己说……” 盛绥的鼻尖点着他的,轻声问:“说什么?” 季维知后知后觉地难为情,低着头道:“说我喜欢你。” “知知,你怎么这么好。”盛绥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打火石,清亮的月色将他衬得落寞,“你这么好……” 他这么好,他又如何舍得放开。 季维知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抬头拽了拽盛绥的衣角,怯生生地确认:“那,你能不能再亲我一下?” 盛绥右手一紧,重新把他拉回怀里,吻铺天盖地又温柔至极,落在他的额头,耳后,后颈,最后来到他唇边。 “发什么愣?”盛绥抬起季维知的下巴,声音轻得像呼吸,“张嘴。”绥绥有清安 季维知不明就里地张开嘴巴,立刻被柔软的舌头侵占。他眼睛还愣愣地睁着,手也不知道往哪放,一个劲傻乐,本能地拿舌头去勾对面。 盛绥轻轻搭在他的眼皮上,教他闭眼。季维知乖极了,被亲得脸都红透了也不说,惩罚似的咬盛绥的嘴唇,手却紧紧搂着对面的脖子。 长长的吻后,季维知擦了擦嘴角晶亮,声音变得糯糯黏黏。 “既然你说我好,”他扑到盛绥怀里,委屈巴巴地问,“就不要总想着推开我……” 盛绥自知理亏,只好揉着他的头发,好声好气地哄。 如今拧巴也拧巴过了,轴也轴完了,盛绥没能推开人也没舍得放开手,反正已经把话说开,干脆谁都甭装。 季维知哭得鼻头红红,可怜见的,惹得盛绥心都麻了。 “前阵子总是撩摆我,还敢冷着我……”季维知抽了抽鼻子,“现在亲都亲了,你要是再溜可就是真禽兽!” 小孩就是有理,明明说“咱俩就到这”的人是他自己,先动心的那个也是自己,却非得说得像盛绥不做人一样。 “我没想溜。”盛绥苦笑。 刚刚就是话赶到那了,他才把最隐秘的害怕说出来。但平时这些都被他藏得好好的,一点矫情劲儿都不带。 “那你再让我抱会儿。”不知是不是刚受过太大刺激的缘故,现在季维知疲惫极了,全身重量都倚在盛绥身上,“累了。” 盛绥眉心的结也渐渐舒展开,轻声问:“今儿还走吗?” 是指刚刚季维知收拾行李的那番胡闹。 提起这个,季维知还有些不好意思:“已经宵禁了,走不了。” 笑意这才慢慢爬上盛绥的脸,连声音都多了几分生机。 “早点休息吧。”盛绥说。 季维知拉长了语调,哼哼着说:“我怕黑。” 盛绥挑眉。 如今前尘旧事已了,俩人这关系突飞猛进,季维知跟他撒个娇也没什么。可盛绥是真受不住军爷这么说话,每回季维知卖乖,盛绥那颗心都得跟着颤上两颤。 “你刚让我回忆了那么多伤心事儿,不得哄哄我吗?”季维知把尾音放得长,双手架在盛绥肩膀上,下巴枕着手背,恃宠而骄的,“不然我这一晚上都睡不踏实。” 盛绥叹口气,挠了挠他的下巴,“那你跟我上楼。” 小孩嘿嘿笑两声,没骨头似的,只管答应,自己却不动弹。 这不就是在要抱抱吗? 盛绥只得把眼镜取了,揣进外衣口袋,双手打横把年轻人托起来。 军爷的身形并不瘦弱,这会却莫名娇气,赖在盛绥怀里不撒手,挂着男人的脖子,跟小媳妇儿似的。 “你肩膀疼不疼?”季维知手指在那个伤处打转。 盛绥摇摇头,“你这点重量我还承得起。” “那你别的肯定也承得起。”季维知肯定道,“我觉得你再练练,说不定还能参加明年的招考。” 盛绥知道季维知今儿粘人是为了逗自己开心,他挺想会心地笑一笑让季维知也放心,可毕竟心里压了那么事儿,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季维知的笑也没那么发自肺腑,俩人心照不宣,洗完澡,沉默地躺在床上。 这一晚上过得兵荒马乱,把话说开了,还稀里糊涂接了个吻。如今俩人再装暧昧也装不过去,索性彻底摊牌。 季维知翻了个身,面对脊背,戳了戳紧绷的肌肉。 “怎么?”没想到,盛绥不像平时那样哄他了,一上床就背对着,有点冷淡。 “你是不是吃干抹净完就想后悔啊?”季维知语出惊人,“原来你还知道拍拍我,怎么今儿亲完了就不理人呢?” 盛绥这才转过身,有些无奈地说:“你说为什么?” 季维知无辜:“我不知道。” 盛绥是真怕了,就以季维知这么个不自知的撩摆法,再有自制力的人都得搭进去。 他感受着被子下隐秘的热情,求饶道:“……小祖宗,别欺负我了。” 没人能拒绝这么说话的盛绥。季维知乖乖消停,往盛绥怀里滚了滚,乖乖睡觉。然而不出一会儿,男人的体温就让他心猿意马起来。 不得不说盛绥真的保持得非常好,一身筋肉匀称有力,窄窄的腰腹却沟壑分明。 季维知不可名状的部位开始蠢蠢欲动。他心虚地松开手,往反方向蹭了蹭。 “躲什么?”黑暗中,盛绥忽然开口。 季维知尴尬地笑:“你也醒着啊?” 盛绥可算逮着机会损人了,沉沉地拿季维知原话损他:“从前还知道抱着我,怎么今儿亲完就想躲。” 季维知臊得慌,咳了两声:“可能,跟你刚刚不理我的原因一样吧。” 小孩难得开窍。盛绥刨根问底:“是么,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不理你?” 季维知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更挂不住脸,被子一卷翻过身睡了,“还用说?自个儿低头看看你那边被子翘多高吧。” 于是俩人都不敢再开口,再说下去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 这一夜就这么别扭又甜蜜地过去。 换谁经历这么一大遭事都得缓个好一阵,好在季维知只是在盛绥这有些闹腾,出了门还挺能扛事儿。 值得! 盛绥的生日就这么过去了,一转眼到了离开的日子。 盛绥的生日就这么过去了,一转眼到了离开的日子。 迁移的队伍整装待发,尽数上了火车。 车厢是民用火车改的,也分座次,三等座跟焖罐儿一样拥挤,摆着横七竖八的木椅,车一停,椅子就四处晃动。但是全线都有人看守,还配了装备。 上车的商户几家欢喜几家愁,喜的是远走高飞不必再受洋人欺负,忧的是留在泊城的亲朋好友还前路未卜。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尽快到云城,保证工厂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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