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父亲教训的是。&rdo;唐玉项拿袖子抹了抹泪,陪着唐池用起简膳来。
用完膳后,唐池在园中走了一阵,然后朝唐玉和的居院走去。
院子里寂静一片,院门敞开着,正堂里的灯火也燃着。
唐池一眼看去,遥遥瞥见一个身影正坐在灯旁看书。看着那身影,唐池的神色有些恍惚。
他这个长儿,自幼聪慧知礼,文武兼习。但与他之间,仿佛总是有一层隔阂一般,他也不是擅于沟通的人,两父子间便一直如此。谈不上多亲密,甚至还有些疏离。
直到出了宫姬咏歌的事,他就更无从走进唐玉和的世界。然而,现在一切的事实都在告诉他,从咏歌甚至更久之前的事开始,唐玉和就一直在算计了。
唐池眼下说不清心里的情绪。
唐池来到正堂,立在门口好一阵,唐玉和才终于回过头来看向唐池,两父子就这么眼中毫无情绪地相互对视了几秒。
最终还是唐池先开口,&ldo;听说你身子不适。&rdo;
唐玉和放下书卷,起身朝唐池行礼,&ldo;未能亲迎父亲,还请见谅。&rdo;
唐池没说什么,走入屋中坐下,看了一眼屋内的摆设,&ldo;还和之前没有两样。&rdo;
唐玉和道:&ldo;孩儿,从未变过。&rdo;
唐池默了默,&ldo;坐吧。&rdo;
唐玉和坐回位子,与唐池各自盯着屋中的一处角落,气氛僵持。
&ldo;你恨我?&rdo;良久,唐池问出话来。
唐玉和淡笑一声,&ldo;父亲以为如何,便是如何。&rdo;
唐池看向唐玉和,&ldo;你恨我另娶妾室,冷落于你,恨我将你送入洛阳为质,也恨我……&rdo;
唐池看着唐玉和脸上的那道疤痕道:&ldo;我动手伤了你。但阿项无辜,何必要牵他入局?你若不想呆在洛阳,尽可与我明言,我自有计较。&rdo;
唐玉和抬眸看了唐池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意味,&ldo;父亲现在才来说这样的话,不觉得晚了吗?&rdo;
唐池静静看了唐玉和一阵,最终道:&ldo;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希望你还能记得自己的身份,好自为之。&rdo;
说完,唐池起身离去。
唐玉和垂下目光,目中既无怨憎,也无失落。仿佛唐池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无关之人,晴也好雨也罢,再不能引得他心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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