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铎胸口发闷,眉头皱得更深,唇边话语呐呐重复:&ldo;我真不是故意抓她。&rdo;
不知是说给他自己听,还是说给山阳听。
山阳不放心,撅嘴又问:&ldo;真的吗?&rdo;
&ldo;嗯。&rdo;
其实山阳也不信孟铎会抓令窈。
不过一时急昏脑袋,问出这些话,此刻得到孟铎回应,彻底松口气。
先生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山阳正要将人交过去,低眸瞧见什么,是血渍。从她的衣裙上涔到他的衣袍间。
&ldo;先生,快,快传大夫!她受伤了!&rdo;山阳惊恐。
孟铎瞧见那抹刺眼的血渍,再也遮不住眸底的慌乱,急急掀起帐帘,语气短促,高声吩咐:&ldo;立刻将军中所有大夫召过来,一个不落,全都带来。&rdo;
帐中,大夫们跪在榻前,黑压压挤了一地。
还未来及看诊,便先听得一番威胁,贵雅清冷的男子坐在榻边,薄唇微启:&ldo;治不好她,你们也不用活了。&rdo;
声音幽寒,当真骇人。
山阳等不及,手忙脚乱想要查看令窈身上是否有刀伤。
手还没碰到,就被人打落。
孟铎冷着脸吐出一句:&ldo;自有妇人替她宽衣。&rdo;
山阳只得鼓着腮帮子缩回去。
大夫看诊完毕,道:&ldo;禀告主君,这位姑娘并未受伤……&rdo;
话未说完,被山阳跳出来打断:&ldo;没受伤,好端端怎地流血?定是伤着哪里了,得赶紧为她止血!&rdo;
&ldo;不必止血。&rdo;大夫咳了咳:&ldo;她之所以流血,是月事所致。&rdo;
死寂般的沉默。
孟铎唇角紧抿,盯看山阳。
山阳涨红脸,猛地回过神,慌乱将沾了丝血的外衣脱下,脱完就跑,瞬间无影。
虽有诊断,但今日的看诊并未结束。
直到好几位大夫一一把脉,得出同样的话后,孟铎才将满帐的大夫放出去,只留下一位名医以及一个烧饭丫头。
烧饭丫头临时充当侍女,为令窈擦拭更衣。
军中没有备女子华服,只有烧饭妇人丫头穿的粗麻衣裳。
孟铎让人去取他的衣物。
她最是讲究,一身细皮嫩肉,只肯裹在绫罗绸缎里。再者别人的衣裳,少不得沾了气息,她定要嫌的。
&ldo;主君,换好了。&rdo;
孟铎迈入屏风后。
令窈裹在他宽大的衣袍里,腰间一根系带松松拢着,刚沐浴过,细长脖颈无力垂倒一侧,玉白小脸沾着雾气,额边碎发湿哒哒,长睫上挂了水珠。
他忙地伸手一抚。
还好,不是泪珠。
孟铎抱起令窈往外走,重新将她放回榻上,余光睨见大夫看痴了眼,心生不悦,命人往后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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