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刹那功夫,梁厚回过神,早已物是人非,是他神志恍惚才会看错。
少女已提裙奔至他跟前:&ldo;梁厚!&rdo;
梁厚长眉紧锁,细细打量眼前人。
少女气喘吁吁,撅嘴鼓腮,伸手拽他腰间蹀躞带,很是不满:&ldo;好你个梁厚,竟然连我都认不出了。&rdo;
梁厚愣了愣,试探唤:&ldo;郡主?&rdo;
令窈闷哼:&ldo;现在才认出来,晚了。&rdo;
梁厚目光扫视,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遍:&ldo;真是你?&rdo;
令窈胡乱拨弄他蹀躞带上玉器钥匙,眸子微抬,啧声:&ldo;梁厚,你的眼力劲一日不如一日。&rdo;
梁厚噎声。
这张脸,这通身娇纵的气派,除了他曾教过的宸阳郡主,还会是谁?
梁府的奴仆这时才追过来,急道:&ldo;姑娘你再不走,我们就要报官了。&rdo;
令窈装模作样躲到梁厚身后,有意捉弄他,怯生生道:&ldo;梁相公,求求你不要让他们报官,小女子孤苦无依,因与相公曾有旧情,所以特来投靠,还请相公莫要赶我走。&rdo;
奴仆瞪大眼,不得了,好像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话。
梁厚面色微怔,一贯稳重的仪态难得慌乱。多年未见,她顽劣的品性更胜从前。
&ldo;你退下。&rdo;梁厚吩咐奴仆。
奴仆小心翼翼问:&ldo;那还要报官吗?&rdo;
梁厚瞧一眼身后偷笑的少女,沉声:&ldo;不必报官。&rdo;
待人走了,令窈先发制人,赶在梁厚训斥前,开口道:&ldo;并不是我乱说话,我与你本就有旧情,幼时你教我读书识字,为我开蒙教理,八年如一日,哪有比它更重的旧情?&rdo;
梁厚拂袖入屋:&ldo;强词夺理。&rdo;
令窈跟过去:&ldo;你说我强词夺理,也就是说我口才好,多谢梁相公夸赞。&rdo;
梁厚停住脚步,回头看她:&ldo;你怎么来了?&rdo;
&ldo;我来汴梁考女学士。&rdo;令窈从袖中取出名帖,煞有介事,双手作揖行礼:&ldo;临安榜首郑青黛,见过梁大相公。&rdo;
梁厚接过名帖一看,惊讶不已。
难怪他刚才听见郑青黛这个名字时觉得有些耳熟,原来是此次开考中全科出类拔萃的临安榜首。
早知她在翡明总宴露出的本事,未曾想,她连女学士也能考中。
这两者侧重的东西完全不同,一个重谋略,一个重礼法,虽近年来女学士的考试有所变化,增添天文与算学两样,但大体和从前一致,依然以礼法为重,谋略为辅。
梁厚讶异:&ldo;你竟也肯背礼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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