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刚刚消失,我正要跪下来向天祈祷,守着我的人忽然被踹倒在地,一回头,赵方羡带着张公公追到身后。我立刻抓到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奔向他:“三爷快救我妹妹!”赵方羡见我没事,转身就要带我离开:“元乐的下场是自己选的,救她作甚?”“她是我妹妹,我怎么就不能救她?”“与我无关!”他冷漠到了极点,我尖叫失控想要逃离他往回跑,被他扛起到肩头上了马车,很快回到了家中。我与他争吵到差点昏厥,一度坐到地上,又被他抱起来。他沉闷又气恼:“你先管好你自己!现在父皇要我调查你阿娘的身份,你不要再节外生枝!”我告诉他皇后已经知道了,来不及了,现在我只想把她和元乐送走,送去安全的地方。赵方羡听着我的崩溃哭喊,却是无动于衷:“你还没有完成与我约定的任务,你不必送她们走,只要她们不拖累你和元平被标上细作身份,我可以想办法救她们。”小王子与三皇子2一想到元乐生死未卜,阿娘深陷旋涡,他此刻说的话听起来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我心急如焚像热锅上的蚂蚁,完全失去了理智:“你要怎么救她们?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在慈元殿门前求你救元乐,你说与你无关!现在又来骗我可以救她们!贺敢说中原人太过狡猾,我本来不信,但是我现在信了!三爷你就是个骗子!”赵方羡皱紧眉头,怒地拍翻一旁的落地烛台:“我现在不得不怀疑你也被贺敢策反,你最好收回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我一时间血液逆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屏风,梳妆台上的铜镜,斗柜上的花瓶,所有能搬动的东西统统扫落到地上:“那你便杀了我!你今天若是不杀我,我就算不是细作,也会想办法与你敌对!赵方羡你杀了我!”“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他呵斥我,我偏偏像失了魂一般,在屋里到处打砸,他来控制我,我就咬他手臂,咬了满嘴的血他都没有收手。张公公在外边躲躲闪闪,过来劝了一句就被赵方羡骂走,我与他争执到焦灼,大概他真要失去了耐心,打算拔剑把我斩立决时,院子里有人呼喊我出去。“元喜你快出来!我已救出元乐!她现在平安无事!”我从窗口张望到是贺敢,立刻推开赵方羡跑出去问他:“她人呢?皇后有没有追杀过来?”贺敢指向外边的马车,果真看到元乐掀起车帘,与我招了招手。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顾不得一切,也不想收拾什么行囊,让他也立刻带我离开。贺敢拉起我的手要走,赵方羡追到屋檐下呵斥:“站住!任何人都可以走,但是元喜你不行!”我咽下嘴里的血腥味,终于狠下心,回头郑重地通知他:“不好意思,我没有卖身给你,也没有与你缔结任何契约,如果你以为只是佛前叩拜就能拴住我,我以后会日日念经忏悔,我们的缘分已断,以后各自安好吧,三爷。”我说完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收敛裙摆疾步离开这里。经过门前柳树时,几根光秃秃的柳条随风抚过我的脸颊,好似在万分不舍我的离开。我刹那心软,想起曾与他在这两棵树下并肩等人、争吵、胡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向这座小而简陋的院子。“别看了!快点走!”贺敢催促我上车,见到元乐平安无事,我立刻紧紧抱住她:“没事了没事了,姐姐带你去找阿娘!”元乐止不住哭泣,不管我如何安慰,她总是望着我,有话说不出,最后只剩哽咽。贺敢在一旁默不吭声,但见我已决意离开京城,总算放心不少:“今日先回我行馆整顿,明天天亮出发,以后中原的狗皇帝再也不能祸害你们!”等到马车从苏声府上接走阿娘,我们母女总算在行馆里团聚时,我这一整天强撑起来的身子终于熬不住,猛然晕眩过去。不同于以往梦境的诡异,这次我清楚地看到自己站在一片暖阳里,周围微风徐徐,花草茂盛,是从不曾感受过的宁静。我以为又会遇到什么人,但响起的是一阵扑腾翅膀的动静,有一只不大不小的鸟儿从天而降,落到我怀中。我小心抱它,它十分安静,灵动的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四周。我这时才看清是一只五彩的翟鸟,长长的尾羽如同散开在水中微微起伏,周身散发着微微耀眼的光芒。它清脆的鸣叫一声,往我怀中亲昵地贴靠,就算只是在梦里,我却能真实感受到它的重量与温度。我不禁心生欢喜,对它温柔说道:“你想跟我回家吗?”翟鸟长鸣一声,在我怀中腾飞。我当即从梦里清醒,眼睛还没睁开完全便往怀中寻找,但是没有翟鸟,四周围也只是行馆的房间。阿娘见我一醒来就失魂落魄,放下手里的针线活,从桌边赶来我身旁。“你这是丢了什么?”我空着的双手还僵在空中就与她描述起刚才做的梦。阿娘听了松口气,把我轻轻抱进怀里:“你没事就好,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再失去你们了。”她喃喃自语,将我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我还记得生你们四个兄弟姐妹前,每次我都会做一个胎梦,第一个梦里,我碰到一只小老虎,从山上一直跟着我到山下,我问它你跟来做什么?它说想让我做它娘亲。没几天,我就发现怀了你哥哥。”阿娘谈起她怀我们时做的胎梦,很是感慨,我越听越像刚刚的梦境,手控制不住地摸到小腹。她见我恍恍惚惚的模样,担心我要生病,要出去请大夫,我一把拉住她,很是惊慌:“我没有生病,娘,你当时怀我的时候除了做梦,还有什么反应?”她说她变得很累,经常想吐,癸水也不会来了。我此刻呼吸变得困难了些,慢慢倒回床榻里,蜷缩起身子仔细回想她说的,与我最近这段时间的反应是不是真的一模一样。我并不愿意往这方面考虑,但是与赵方羡同床共枕的日日夜夜并不能因为我不想回忆,就可以被轻易抹去,他的呼吸、体温、触摸都烙印在我的每一寸皮肤里,一闭上眼睛就幻觉出他仍旧守在枕边。想着他,慢慢地睡去了,夜半被屋外的风雪扰醒,我迷迷糊糊伸手到身边给赵方羡掖好被角,但是手落到空荡荡的被褥上,这才惊醒,撑起身子半坐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他了。心里顿时变得空落落的难受,很想知道他此时此刻在做什么?我走之后为什么没有找过来,还是已经对我不抱任何希望?也许他过不久就会迎来下一个同床共枕的女人,女人应是十分温顺可人的,会全身心依附他,抚慰他开心,而不是与我一般总是惹他麻烦。他那张冷冰冰的臭脸随时出现在我每个昏昏欲睡的瞬间,像梦魇一般让那个我轻易不能忘记。我只好眼睁睁等着天亮,到门前一看,才发现昨晚下了大雪,一夜之间整个京城已经银装素裹,千树万树梨花开。阿娘背着一点点行囊,站在行馆门口与贺敢说着话,我拉着元乐踏雪过去时,贺敢刚好从袖子里抽出几个信封给她:“这是在元安的遗物里找到的,应该是你娘家回给你的信。”阿娘睁大眼睛检查完这些信件,顿时趔趄后退一步:“元安这孩子,是因为听到了我说的那些气话,所以才将这些信都藏起来了吗?”我问她开了什么玩笑,她泪如雨下:“她很小的时候,我与你爹爹吵架吵得厉害,就千方百计要离开他回西洲,元安大概是听到了,所以那段时间她天天要我抱着她睡觉,梦里也在哭着让我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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