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跑过去的时候,奥德上尉仍跪在地上,卡拉加尼肩膀流着血,刚刚站起身来。
&ldo;巴格玛利亚嘎!巴格玛利亚嘎!&rdo;印度人一片欢呼,意思是:老虎死了!
母虎的确死了:好大的一只老虎!从鼻头到尾尖长约10英尺,身子匀称,四肢粗壮,兽爪又尖又长,好像在刃磨工的砂轮上打磨过一样。
我们欣赏这漂亮的母虎时,那些印度村民却愤恨地骂个不停,他们的记恨也的确有其充分的理由。卡拉加尼这时走到奥德上尉旁边说道:
&ldo;谢谢您,上尉!&rdo;
&ldo;怎么?谢我?&rdo;奥德大喊起来,&ldo;可勇敢的人,应该是我向你致谢才对!没有你帮忙,英国皇家军队中卡宾枪手组成的第一骑兵连的一个上尉就得没命了!&rdo;
&ldo;没有您我也得死!&rdo;印度人冷冷地回答。
&ldo;啊!见鬼!老虎第一爪把我的脑袋拍碎时,难道不是你手持钢刀冲过来,一心要扎死它吗?&rdo;
&ldo;然而是您杀了它,上尉,它是您的第46只!&rdo;
&ldo;乌拉!乌拉!奥德上尉万岁!&rdo;印度人一起叫嚷起来。
的确,上尉理所应当把这只母老虎记在功劳簿上,但他还是万分感激地握住卡拉加尼的手不放。
&ldo;跟我们回&lso;蒸汽屋&rso;吧,&rdo;邦克斯对卡拉加尼说道。&ldo;你的肩膀被虎爪撕破了,但我们会在旅行药箱里为你找到治伤的药。&rdo;
卡拉加尼点头同意,于是告别了苏阿里村千恩万谢的村民们,我们便踏上了回疗养站的路。
那几个&ldo;希喀里&rdo;与我们中途分开回围栅村去了,这一次他们又是两手空空。如果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还一直对这只&ldo;塔里阿尼的王后&rdo;心存侥幸的话,那他现在可要为&ldo;王后&rdo;戴孝了。当时的紧急情况确实容不得将它活捉。
将近中午时我们回到&ldo;蒸汽屋&rdo;。等待大家的却是一桩出乎意料的事:莫罗上校、马克&iddot;雷尔中士以及古米出走了,真让我们大失所望。
爱德华&iddot;莫罗先生给邦克斯留下一张纸条,告诉他不必为他们此行担心,说自己还想把有关那纳&iddot;萨伊布余党的几个疑团弄清,要到尼泊尔边界去探探险,并保证在我们应该离开喜马拉雅山区的日子之前一定会回来。
当邦克斯把纸条读给大家听时,我注意到卡拉加尼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气恼的表情。
为什么他会这样?也许是我看错了?
第五章 夜袭
上校的不辞而别让我们深为焦虑。显然,他去寻觅的,是那件大家认为早已成为过去的往事,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去追赶这位爱德华&iddot;莫罗先生吗?我们却不知道他走了哪个方向,也不知他要去尼泊尔边境线上的哪一处。此外,我们也清楚,他之所以对邦克斯只字未谈,是担心后者反对而试图逃避。邦克斯为此对参加了这次狩猎深感懊悔。
只有接受事实、耐心等待了。莫罗上校肯定会赶在八月底以前回来,因为这是我们应该在喜马拉雅滞留的最后一个月,之后,就得穿过西南地带,取道孟买了。
卡拉加尼受到邦克斯的细心照料,伤口很快便会愈合,他只在&ldo;蒸汽屋&rdo;上过了二十四个小时,便返回围栅村了。
八月初的天气仍然是暴雨肆虐,照奥德上尉的说法,冷得能让青蛙也伤风感冒;但总的说来,八月份会比七月份降雨少,从而更有利于我们在塔里阿尼的旅行。
与围栅村那边的联系却很频繁了。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仍然很不满意。他本来也想于九月初离开营地,但他的动物园中还少一只狮子、两只老虎以及两只豹子,他自忖能否把这支队伍凑足。
然而,他想为主顾们捕捉的动物都迟迟不肯露面,却来了些他不需要的角色。
这样,八月四日那天,一只漂亮的黑熊落入了他设下的一个陷阱。
他的脚夫们把装有黑熊的轮动兽笼推来时,我们正巧在围栅村那儿,&ldo;囚徒&rdo;身躯庞大,皮毛黝黑,爪子锋利,长耳朵上长满了茸毛,‐‐这在印度的熊科动物中可是罕见的。
&ldo;唉!要这个慢吞吞的笨家伙有什么用!&rdo;供兽商耸着肩膀喊到。
&ldo;巴隆兄弟!巴隆兄弟!&rdo;印度人齐声叫道。
看起来,印度人即使不是虎的侄子,至少也是熊的兄弟。
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可不管亲族之远近,他以不加掩饰的恶劣情绪收下了&ldo;巴隆兄弟&rdo;。急需老虎的时候却抓到了黑熊,这自然不会让他高兴。拿这讨厌的畜牲做什么呢?白白养着它却无望收回成本可不合适。在欧洲市场上,印度熊需求量很少,它们没有美洲褐熊与北极白熊的商业价值。因此,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身为精明的商人,并没考虑过这种身材笨重、处置麻烦的动物。
&ldo;您想要吗?&rdo;他问奥德上尉。
&ldo;您想让我用它干嘛?&rdo;上尉回答道。
&ldo;烹制牛排,&rdo;商人说,&ldo;如果我能使用这个误词法的话。&rdo;
&ldo;凡&iddot;吉特先生,&rdo;邦克斯一本正经地说,&ldo;只有在找不到其他任何词语,唯独误词法能恰当地表情达意时,它才是一种可行的修辞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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