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声和欢呼声中，杰恩把儿子抱起来，尽量自然地笑着，在小小的苹果脸上亲了一下，低声说：&ldo;做得很好啊，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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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的吗？&rdo;弗兰克高兴地在他怀里跳了跳，&ldo;爸爸也这么觉得？&rdo;

&ldo;是啊，宝贝儿，好得不能再好了。

&rdo;罗伊斯的眉间充满了得意，抬手搂住杰恩的肩膀，&ldo;现在对大家挥挥手，我们就该走了，去领你的新军服。

&rdo;

&ldo;哇哇！

好棒啊！

&rdo;弗兰克这才听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兴奋地叫了起来，在杰恩怀里转过身，向观礼的人群们快乐地挥挥手，然后催促着：&ldo;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吧爸爸？弗兰克想早点穿上军服呢！

一定很漂亮很神气啊，对不对爹地？&rdo;

杰恩宠溺地看看儿子，又看看一边的情人，终於笑了：&ldo;是的，宝贝，一定很好看很威风的。

&rdo;

&ldo;弗兰克啊，等回儿我们出去的时候，会有人跟我们打招呼，跟你说话，不可以急着去穿军服就不理睬人家噢，知道吗？你不用开口，只要笑一下就可以了。

&rdo;罗伊斯提醒儿子，又对杰恩说，&ldo;累不累？小家伙我来抱就可以了。

&rdo;

&ldo;不用，我抱着他吧，你还要跟人寒喧呢。

&rdo;杰恩委婉地拒绝，其实他潜意识里并不想让人看见罗伊斯抱着儿子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不舒服。

弗兰克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扭身子，瞄了瞄正向他们走来的一群人，嘟起小嘴说：&ldo;可是会好慢吧？&rdo;不等罗伊斯说话又委委屈屈地点着头自己回答，&ldo;嗯，这个弗兰克懂，这个就叫做礼貌啊，弗兰克不会不高兴，会对他们说谢谢的，爸爸不用担心啦。

&rdo;

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罗伊斯叹口气说：&ldo;小家伙，爸爸也会尽量快的，不用那么委屈啦，爸爸知道你的心思，乖。

&rdo;

&ldo;嘻嘻，爸爸最好了！

&rdo;弗兰克立刻笑得象只快乐的马铃鼠一样，小脸都皱了起来。

经过一番例行的社交言论之后，一家三口终於出了贵族院，急急忙忙地赶去军部，这次的仪式简单了许多，不一会儿弗兰克就从笑眯眯的上将手里接过了自己的新军服，黑色亮银边的帝国军服改成适合他的童装样式多了几分可爱，而肩上特制缩小的上校标记却是闪着冷冷的寒光，依然带着帝国军人的威严。

照例又是一番祝贺和寒喧，弗兰克迫不及待地跑到更衣室里换上了军服，杰恩没有跟进去，坐在外面，精神忽然有些恍惚，静静地听着里面罗伊斯和儿子的笑声，觉得似乎有一种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似乎抓不住什么确实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确实存在。

&ldo;爹地！

&rdo;弗兰克欢天喜地地跑了出来，小脸蛋笑得红扑扑的，还喘着气，炫耀地在他面前笨拙地转着小小胖胖的身体，一迭声地问：&ldo;好不好看？弗兰克是不是很精神？很威风？爹地看嘛，看嘛！

爸爸都说好好看，象个帝国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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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黑色的上级军官制服，精致的手工，就算穿在小孩子身上也自然显示出军人的气概，虽然儿子还是笑得那么天真可爱，亲昵地贴过来叫爹地爹地，但是杰恩忽然就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眼前的儿子已经不是今天早上那个偎在自己怀里吃早饭，明明不喜欢煮鸡蛋还乖乖地一口一口咽下去的孩子。

他的金发在黑色军服和闪亮银质肩章的映衬下，竟然有些刺眼！

罗伊斯以前都会很注意，尽量不在家里穿军服，一开始的时候甚至出门到陆上车里去换，回家之前也很体贴地换下来，后来才会慢慢地不那么死板了，可是还是很注意。

杰恩知道他了解自己的心态，他知道自己对军队和皇室敬而远之，也很感动于他的体贴，可是，罗伊斯毕竟不会去仔细想一想，他为什么不喜欢，只是单纯地知道他不喜欢所以避开而已。

但对於一个阿尔法人，你还能要求什么呢？

他的底线终於在今天被攻破了，看着和自己一样金发碧眼的儿子兴高采烈地穿着军服在自己面前转着圈圈，情人在后面哈哈笑着，毫不掩饰欣赏和骄傲的眼光，明明是一副很和乐的家庭图画，为什么自己会忽然觉得很冷？

他下意识地瑟缩起了身体，感觉有些冷了，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室内的气温有些低，很想念实验室里一年四季恒温的22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