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翳舔了两下牙龈上的洞,就被转移了注意力:&ldo;房子底下?为什么?&rdo;
南河捏着那颗乳牙往外走,他连忙爬起来跟在她后头。南河半跪在回廊边沿,楚国的房屋都是和地面有一段距离,下头有不少矮柱支撑着房屋,他小时候经常躲在下头玩。
南河一抬手,宽袖一甩,将那颗牙扔到了地板下头,掉进黑暗里不见了。
她笑道:&ldo;下牙就要扔到房顶上,上牙就要扔到房子底下,这样就能生的好牙齿。不过这也都是老辈人的迷信罢了。我连巫卜都不信,却还信这个,是不是挺好笑的。&rdo;
辛翳托着腮,蹲在回廊上,忽然觉得捕捉到了一点说不上来的情绪。
为了摸不着边的好期许,花某个人一点心思,这是件琐碎又柔软的好事儿。就是有人真的在乎。
就像这会儿,虽然他故作不耐烦,但仍然咧嘴给她看了一眼:&ldo;上面的牙太尖了,磨了好一阵子了。&rdo;
南河看见他长了一颗虎牙,被下牙顶的稍微凸出来一点点,平日里从面容上看不出来,这会儿仔细才能瞧出来。但就是因为这颗牙齿没长好,磨的他下唇内侧掉了一层皮,甚至一不小心就磨出了血来。
辛翳:&ldo;你倒是一直在意我这两颗尖牙没长好。也就稍微不争气一点,没什么的呀。&rdo;
南河主要是觉得他那张脸生的好,要是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怪……
南河:&ldo;等你大了就知道了,长了两颗虎牙,不太威严。&rdo;
辛翳嗤笑:&ldo;威严。就我长的这样,哪儿还能有什么威严。&rdo;
她这会儿也忘了辛翳正泡在浴桶里,坐到青铜浴桶的边沿去,托着他下巴看着他牙齿,叹气:&ldo;怎么没和我说,这样长期磨下去容易感染。&rdo;
辛翳被她这样捧着下巴怪难为情的。
他合上嘴不想再让她看了,却不料南河正稍稍伸出手指按了一下他那颗虎牙的牙尖,他一咬牙,就咬在了她指腹上。
荀南河没叫出声,只是肩膀微微抖了一下。他呆了一下,连忙松口。
荀南河抽出手指来,指腹上一点血痕。
他发愣,咕哝了一声,想道歉但没说出口。
荀南河也没生气,笑道:&ldo;你牙齿都这么尖了,估计磨得嘴唇难受好一阵子了吧,怎么也不说。以前不是睡不好都肯跟我讲的。&rdo;
她只是在白色袖口上按了一下手指,擦掉血痕,道:&ldo;你等我会儿,我找个东西来给你磨一下。&rdo;
辛翳:&ldo;什么?&rdo;
说着她微凉的手指离开了他的下巴,衣袖飘飘,大步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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