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靠山是那位?&rdo;
&ldo;锦衣卫陆大人。&rdo;
原来有陆炳作护法,怪不得不怕土豪劣绅。阿狗心想,王翠翘倒是找对了地方,看来托庇在心云老师太莲座之下,大可以放心了。
但稍为多想一想,不无疑问,率直说道:&ldo;锦衣卫陆大人做尼姑庵的护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见。&rdo;
&ldo;施主不相信?&rdo;
&ldo;不是我不相信,只觉得‐‐&rdo;阿狗笑一笑说,&ldo;好象是件很新鲜的事。&rdo;
&ldo;施主的话我不懂。&rdo;老佛婆冷冷地说,也没有进一步说明,她不懂之处何在。
由于她神色凛然,使得阿狗,意识到自己是失言了。不过他对老佛婆的冷峻的态度,脾气反感;因而亦以同样冷峻的语气反问:&ldo;怎的不懂?莫非我问得不对?&rdo;
&ldo;不是不对。&rdo;老佛婆的声音还是很冷峻,&ldo;是不该问这话!&rdo;
这使得阿狗动容了!不仅因为老佛婆的态度不甚礼貌,更因为她的答语是对自己的态度表示不满的抗议。
这就需要辩一辩了!阿狗心想,此行如果连个老佛婆的责难都无以应付,那就一切都无从谈起了。
因此,他决定跟她辩论。但如何辩法,却须考虑。
于是他起身闲步,等老佛婆收拾食桌将次告竣时,方始开口。
&ldo;我倒是不懂,为什么不该问?&rdo;阿狗平静地说:&ldo;佛门广大,如果什么事问都问不得一声,那叫什么话?&rdo;
&ldo;是的!&rdo;窗外有人突然接口,&ldo;老佛婆性子太直,不会说话,请施主不要见怪。&rdo;
踏进来的,正是那应门的中年尼姑。阿狗对她本无好感,但这两句话,却不能置之不理。
于是他先报以一个表示友好的笑容,然后用很认真的语气说:&ldo;老佛婆的性子很直,说的话是好话。我知道!&rdo;
&ldo;施主能谅解就好。&rdo;
原来她是借此为她自己解释!阿狗心想这个尼姑很利害,须当小心。因而想到,对她应该有所了解,越多越好。
这样一想,心便静了下来。从容问道:&ldo;师太,我还没有请教你的法号。&rdo;
&ldo;我叫悟能。&rdo;她笑一笑说,&ldo;实在是无能,枉为担了个&lso;知客&rso;的名义。&rdo;
佛寺尼庵,都有个专门应酬香客的和尚或尼姑,入选的主要条件,即在态度和善,言语便给。悟能自嘲为无能,加上她那面现微笑,与初相见时那种冷漠的神态相比,仿佛换了个人似地。何以有此?值得探索。
因此,阿狗亦报以友善的微笑,&ldo;师太,你会是知客,我不大相信。&rdo;他故意这样说。
&ldo;喔,&rdo;悟能问道:&ldo;施主,你看我不像一个知客?&rdo;
&ldo;是的!不像!&rdo;阿狗答说:&ldo;前倨后恭,我真有点受宠若惊了!&rdo;
&ldo;&lso;后恭&rso;是应该;&lso;前倨&rso;是有苦衷。&rdo;悟能答道:&ldo;这一带颇有些玷辱佛门的庵堂,我们这里又当名胜之区,当有些冒失的施主,敲开门来说上些教人听不得的话。若非放下脸来,说不定就纠缠不清。久而久之,我们这里上上下下,就连那老佛婆在内,都搞成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脸色。请施主不要见罪!&rdo;
&ldo;原来如此!真是锣不打不响,话不说不明。&rdo;阿狗想起自己刚才对老佛婆、对悟能那种内心的戒备,几近无的放矢,不免好笑,然而还有不解的一句话,&ldo;何以&lso;后恭&rso;又是&lso;应该&rs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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