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要喝还不够呢,放心吧,没把你计划在内。你是喝啤的,还是红的?&rdo;赵明说。
&ldo;红的吧,啤酒涨肚子,老上厕所。&rdo;丹青笑道。
&ldo;好。&rdo;赵明又叫道,&ldo;服务员,再来两瓶好红酒,你们这里第二贵的,不要最贵的。&rdo;
&ldo;为什么?你们喝最好的,凭什么给我喝第二的?我抗议!&rdo;丹青愤怒地嘟着嘴。
&ldo;抗议无效!&rdo;赵明坚持己见,转而又向她解释道,&ldo;你不懂,这饭店啊,最贵的红酒是用来宰客的,不一定是最好的。第二的才是性价比最高的,比最贵的一点都不差。&rdo;
&ldo;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rdo;林秀山笑道。
&ldo;这是真的。这酒店老板是我朋友,他亲口和我说的。他说有些土豪请客是为了面子,钱花得多就高兴,你给他实惠的价格他还说你这酒店档次低。这酒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反正法文西班牙文意大利文标签他们又不认识,只要价格高得离谱就是好的。白酒不一样,国产酒,价格透明得很,同等档次的酒店价格差不多。&rdo;赵明说。
酒菜都上齐了,赵明先端起酒杯笑着对两人说:&ldo;今天我特别高兴,十年了,林哥今天能来杭州看我们,我很激动,眼泪都要下来了。我们先共同干一杯,感谢林哥!&rdo;
林秀山一口干了,说:&ldo;赵明,今天我也很高兴。十年了,我没来过杭州,就像丹青刚才说的,伤心城市,我不敢来。我也不敢和你们联系,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你们有交集了。但我还是来了,十年后的今天,我来了。十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我早就该来了。&rdo;
说着,倒上酒举起来,又说道:&ldo;赵明,丹青,我敬你们一杯。你们曾经是我的好朋友,还有这里别的朋友们,可我竟然和你们断了十年的联系。这在我的生命中从未有过的,我道歉,同时也谢谢你们还认我这个朋友。&rdo;
赵明一口喝干了。丹青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说:&ldo;林哥,你和菲菲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rdo;
&ldo;放下了。&rdo;林秀山笑笑说,那笑容有些苦涩,&ldo;不放下怎么办?只是内疚,苦了小菲。&rdo;
赵明又斟满酒,对他说:&ldo;不说那些了,今天高兴,好好喝酒,来,今夜不醉不归。&rdo;
&ldo;好,今夜不醉不归!&rdo;三个人的杯子碰在一起,敲出悦耳的声音。
&ldo;对了,你们俩最后怎么也没走到一起呢?&rdo;连喝了几杯,林秀山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
赵明笑了笑,没说话。丹青回答道:&ldo;在一起老吵架,分分合合好几回,后来我觉得累了,就彻底地分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性格问题。恋人做不成就做朋友呗,做朋友就不吵了,看到的也都是对方的优点。是吧?赵明。&rdo;
赵明点点头,嘿嘿笑道:&ldo;做个红颜知己她还是挺称职的。&rdo;
&ldo;你的意思是说我做女朋友不称职喽?&rdo;丹青怒道,端起酒杯对着他,&ldo;喝酒,今天喝不死你,让你爬着回家!&rdo;
&ldo;姑奶奶,我错了。&rdo;赵明嬉皮笑脸地端起了杯子。
林秀山看着他们,觉得还是和过去一样的。脑子里又想到当年的情景,又想起了小菲,他端起酒杯,自己和自己喝了一杯。
不知不觉中,林秀山的一瓶茅台酒喝得差不多了,丹青的两瓶红酒也快完了。他摇了摇赵明的酒瓶,还剩小半瓶,但赵明的状态似乎比他们喝得还要多。
&ldo;你这酒怎么喝的?还剩这么多。看我和丹青,任务都快完成了。承包责任制就是好,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你的任务要抓紧了啊!&rdo;林秀山有些醉了,催促着赵明。
&ldo;我们三个人中我的酒量最小,你们都知道的呀。&rdo;赵明往林秀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说。
&ldo;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啊,酒量虽然小点,但从不服输,像个爷们。&rdo;林秀山端起杯子又喝了,讥讽他道,&ldo;十年里没有我带着,就成了小男人了?&rdo;
&ldo;不会,我喝!林哥给我代五小杯,剩下的我自己能解决。&rdo;赵明豪气又上来了。
丹青有些多了,醉眼朦胧地看着林秀山说:&ldo;林子,你是一剂□□,你害苦了我的好姐妹。你不是要找她吗?我就不明白了,过了十年了,你还能想起来找她。&rdo;
&ldo;丹青,你知道小菲在哪儿吗?&rdo;林秀山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ldo;我当然知道了,但我能告诉你吗?&rdo;丹青停顿了一下,抿了一小口酒,&ldo;问题是她愿不愿意见你。你求我,我可以考虑帮你带个话。&rdo;
林秀山站起来敬她酒道:&ldo;丹青,我敬你一杯酒。我求求你!我想见她一面,我保证不打扰她的生活。我太想她了,我想她十年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的,我会死的。丹青,求你了。哪怕她不愿意见我,你给我带句话也行,就说我没忘记承诺,我的心一辈子都在她那儿;还有我们的约定,我们下辈子做夫妻。&rdo;
他说着,不觉流下泪来,滴到酒杯里。他一仰脖子喝干了,说:&ldo;我先干为敬!&rdo;
丹青呆呆地看着他,看着这样一个大男人在她的面前流泪,她被感动了,说道:&ldo;话我可以带到,见不见你就看你的造化了。十年前你狠狠心就走了,她是什么样的状况你想过吗?一个多月不上班,天天躲在宿舍里哭。我去看她的时候,她也不和我说话,一个人自顾自地唱戏,官人好似天边月什么的,唱着唱着就又抱着枕头哭。我看不下去了,抱着她陪她一起哭,我骂她,我安慰她、劝她,好了个把小时,就又是那个样子。我担心死了,真怕她要疯掉。后来我实在没办法了,就打电话给她妈妈,让她爸妈把她接回家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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